此時,我真想找到梁過,狠狠給他幾拳。你丫的,暴露狂還是神經病!
秘書推了我一把,“時間快來不及了,還不快走?”
我隻能穿著那件蹩腳的禮服往外走。邊走,心下裏邊盤算,梁過一個拉皮條的,去的場所無非是些不正經的場所,那裏若有女人,也定然不會比我穿的布料更多。
但我還是從抱裏掏出一條披肩從腋下把自己圍了一圈,打好結。這條披肩是我爸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價值不菲,雖然後來因為跟林承軒結婚的事和他鬧僵了,但這件東西我卻時時放在包裏。大概也是想表達一下對他的念想吧。
這皮肩足夠長,剛好把我露出來的胸口和腿根部遮了起來,免去了我的窘迫。秘書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你確定要穿成這樣去參加宴會?你要搞清楚了,梁先生的宴會格調是很高的,整成這種樣子想幹什麼?表演農村戲嗎?”
要在平時,我早就羞得滿麵通紅,無地自容,但梁過和她能這麼算計我,我又有什麼好羞愧的。我揚了揚下巴,“那麼露,還不如直接去賣肉,更直接。不過,客人看著白花花的一團,早就沒神秘感了,哪裏還會光顧梁少的生意。要這樣遮遮掩掩,要露不露的樣子,客人才會覺得梁少是個有品味的人,才會勾起他們的窺探欲,想看看梁少到底能給他們什麼樣的女人。你和梁少為什麼到現在還看不透呢?成天搞些低級下流沒品味的東西,連檔次都掉了,不如直接開家店子,在門口貼個大牌子:陪過夜,五塊錢一晚。嗯,這麼穿法,梁少也就隻能找到那種願意花五塊錢來一炮的主兒。”
我這話大膽又放肆,不僅把秘書和梁過拉進去,還諷刺他不會做生意,低端上不了台麵。誰叫他們這麼整我!
秘書的一張臉頓時就綠了,“薜小琴,你好樣的啊,我會把你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訴梁先生!”
我點頭,“去吧,去吧,我這是在教他提升一下品味。”這麼整我,還不興我說幾句解氣話了?梁過要能聽到更好,也讓他知道一下,我薜小琴不是死豬肉,用什麼開水都能燙!
之後,秘書沒再跟我說一個字,一路上叭叭地用手機打著字,大概在跟梁過告狀吧。我也懶得理她,半眯著眼,趁著戰爭打響之前好好養精蓄銳一下。
對,跟梁過去應酬,我真當是去打仗。上一次太慘,這一次不能這樣了。
讓我意外的是,梁過看到我那一身行頭,並沒有說什麼,隻點了點下巴,示意我過去。我雖然不是很樂意,但還是大步走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身為他的女伴,最起碼的敬業精神還是要有的。
看著他毫無怒氣的臉,我忍不住想,難道秘書沒把我說他的那些話告訴他嗎?秘書對我那麼不喜歡,我又說了這麼過分的話,她真忍得住?
又或者,梁過根本不屑跟我生這個氣,大人不計小人過地原諒了我?我胡亂猜測著,始終沒有結果,也隻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在那些客人間斡旋。
事實上,我還是低估了梁過,也錯估了他。
在我們轉過了大半個宴會廳後,他突然朝我邪邪地笑了一下,我還未理透他笑什麼,他已領著我大步而去,“乾爺,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說話間,我的身上突然一涼,等我反應過來,那件遮住我的披肩已經離體而去,脫落在地上。也就在一刻,我與乾程……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