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呐喊著,其實最想做的是狠狠給他一巴掌,像別的受欺騙的女人一樣,吼出自己心中的委屈。
可我已經敗成了這樣,雖然身體依然守著,心卻一敗塗地!再吼有什麼意思?讓大家看到我潑婦的樣子嗎?這樣隻會讓別人覺得我是一個小醜,惡心到了極致!
與林承軒分開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我鬧也鬧了,炸也炸了,結果還是分開了,什麼也改變不了。所以,為什麼不撒脫一些呢?就算心疼得幾乎死去,也要笑著說再見。
想到這裏,我抬起頭,一臉微笑地看著他,“這個問題咱們就不談了,總之,我已經做好了決定,無法改變。乾程,謝謝你曾經的幫助,再見!”
不,再也不見!
我轉身就朝屋裏走去,不是逃亡般的倉皇離開,而是像個女戰士般昂首挺胸,大步向前,雄赳赳,氣昂昂。
大概被我的高調所驚住,他竟沒有追上來。一回到病房,我就迅速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刪除了與他所有的通信記錄以及短信。
從此以後,我們陌路兩方,你做你的商業霸主,我做我的小人物!我把手機用力丟進了包包。
晚間,梁過的電話打了進來。
想到這個惡魔,我一點跟他說話的欲望都沒有,由著電話響就是不接。電話響過一輪後,梁過沒有再打過來,片刻卻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
我拾起,劃開,正是他發來的信息:晚上六點,秘書會送禮服過來,打點好過來上班。
這個混蛋!
周五晚上才把我灌得人事不醒,現在又讓我去做他皮條客幫凶,可恨可恥!我恨得真牙根直癢癢,恨不能現在就去把他咬死。
最後,卻隻能無力地垂下手。
人家連阿肆的醫藥費都交清了,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抓了一把頭發,十分歉意地跟阿肆說,我接了一份兼職,要去工作。
對於我的突然要離開,阿肆是不願意的,但他還是懂事地點點頭,“我知道媽媽兼職是要給阿肆掙醫藥費,阿肆一定會乖乖的。”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想親他一口,最後卻沒敢。怕口水帶了病菌傳染給他,最後隻能抱抱,“阿肆乖。”
梁過秘書的行事速度一流,很快就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在醫院的走廊裏。我快步走出去,看到她正站在離電梯不遠的走廊裏東張西望,應該是在找我。
我此時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告訴梁過阿肆的具體房號,否則秘書突然出現,讓阿肆知道我是去做拉皮條客人的幫凶,不知道會羞成什麼樣。
盡管他可能並不太清楚什麼叫“拉皮條客”,我還是覺得窘。這份工作,總讓我覺得自己矮人三份,已經完全找不到呆在乾程身邊時的那份優越感。
乾程,為什麼又想到了他?
我用力甩著腦袋,把他從我的記憶中清除。
秘書看到我,扇動著鼻子,一張臉扭得跟麻花似的,“怎麼在這種地方啊,晦氣!”
說完,啪地遞出一個禮服盒子,仿佛多跟與我有關的東西呆一刻就會弄髒自己似地,“快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