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的語氣過於蒼涼,祈求明顯,他不再找我麻煩,隻是看了我許久。
“既然給別人做事也是做,不如……”
“我不做那種陪人上床的事!”他的話未完,我便接了嘴。速度快得,他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片刻,他冷冷一哼,“說得就像你沒上過男人的床,陪睡過似的。”他這話讓我想起那一晚,我和他窩在他臥室的那張床上,甜蜜無間。這讓我又窘又尷尬,半天都應不出話來。
“出息!”他不滿地撇了撇嘴,既而道,“放心吧,我還沒有缺女人到逼人上、床的地步。找你,不過是做做我的女伴,撐撐場麵罷了。你要願意,咱們按小時計費,該著多少是多少。”
“真的?”我不敢相信他竟會給我提供這樣一份工作。他不是有老婆嗎?還要我做女伴做什麼?不過馬上我又明白過來,很多生意人在場麵上是不帶自己的老婆的,禁忌太多。
他點頭,扯過毛毯將我的身子蓋得嚴嚴實實,“自然不會有假,一百塊錢一小時,幹不幹?”
當然幹!
一百塊錢一小時,一個應酬隨隨便便都是三五個小時,一次下來掙三五百,比在這兒賣酒還劃算。關鍵是,不那麼危險。
在這兒,不是碰到色狼就是變態,搞不好哪天就給交待了。
“如果同意,明天去我那兒簽個合同。”他也不勉強的樣子。
我硬著頭皮點頭,“好。”現實麵前,我沒有任性的資本。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工作,做好你的女伴的。”
他點點頭,“你能有這樣的自覺最好,但事先告訴你,逢場作戲是難免的,咱倆雖然不用上、床,但在人前表演一下親熱還是需要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假戲真做,你我隻是雇傭關係,我會記得很清楚。”
他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連忙點頭。
我本是想去醫院看阿肆的,但自己一身酒氣,他肯定受不了,最後隻叫他把我送回了出租屋。我的衣服濕了,還被乾程撕碎,沒有衣服可穿,最後隻能裹著他的毛毯衝進去,跑進了出租屋。
衝個涼換好衣服,我拉開窗朝他先前停車的位置看去,那兒早就空掉,他走了。說實話,從內心裏我還是感謝他的,今晚如果不是及時出現,我一定會喝成胃出血的。
回頭,我給紅玫瑰打了個電話,讓她轉告經理,我不再去賣酒了。紅玫瑰為我之後的生計擔憂了一下,聽說我要去做乾程的女伴,這才放心,“你比我理智,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兒,勸的話我就不說了。坦白說起來,你能離開這裏是好事,這個圈子不適合你混。”
她的話沒錯,如果不是這些天她罩著我,還不知道我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我真心道。
她佯怒起來,“還把我當姐妹嗎?當姐妹的話這種話以後不可以說了。”我忙應是,心情複雜地掛斷了電話。
明天,我就要成為乾程的女伴了,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特別早,大概因為意識到自己將會是乾程的女伴,緊張的吧。我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做了個湯打算順路給阿肆送去。
走出來時,看到樓下張阿姨正一臉打量地看著我。
“張阿姨早。”我不得不向她打招呼。
她點點頭,“小薜啊,看你平常冰冰冷冷的一個人,倒是很放得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