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二天醒來的,床邊隻有紅玫瑰。
“你總算醒了,醫生說你有腦震蕩,還挺嚴重的。也虧得你能撐,撐到上了乾爺的車才暈過去。”
我苦苦地笑了一下。其實早就想暈了啊,隻是不敢,一想到暈了可能被那個姓方的占盡便宜,說什麼我也要撐下去。或許骨子裏認定乾程不是那樣的男人,才會在他那兒放下戒備吧。
“乾……程呢?”我支吾著問。我是在他車上暈的,應該是他送到醫院的吧。
紅玫瑰曖昧地向我遞了個眼神,“還說跟他沒有關係了,人家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就心心念念,分明就是有貓膩嘛。”
她的話讓我苦笑起來。
“他成家了,就算再喜歡也不能……”
聽到我這話,她的嘴巴張大成了O型,最後重重拍了我的掌,“你這個人啊,就是活得太清醒了,那麼好個男人,哪怕有家室,逢場作戲你也虧不了啊。不過,正是因為你這個性子,我才會越來越喜歡你。”
說完,又抱了我一下,“妹子,你是對的,有家室的男人不要去惹,我永遠支持你。”
能得到她的理解,我內心裏的凝結又鬆解了一些。
“是乾爺打電話給我,說你暈了,我才知道你在醫院裏。我過來的時候他就離開了,不知道辦什麼事兒去了。不過既然你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想法,那就不管他了。”
“嗯。”我嘴上應著,心裏卻不舒服。他不願意等我醒來,是還在怪我吧,洛青蓮那件事,他一定很在意。
當時我太激動,看他那麼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會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現在,還有解釋的必要嗎?
我也不確定。
醫生本來還要我住院觀察幾天的,我堅決不肯。一則,我必須上班掙錢,二則,我住了院,阿肆怎麼辦?不管醫生把情況說得多嚴重,我還是堅持辦了出院手續。紅玫瑰看勸不住我,也懶得再勸,隻讓我一有不舒服就要來看。
我點點頭,跟她告別,一路去了公司。
“薜組長,你怎麼來了?”一進公司門就碰到經理,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問,“不是請假了嗎?”
“請假?”我壓根就沒有打過電話請過假。
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經理笑了笑,“早上老板親自打來電話,說是你受傷了,住在醫院裏,要請假三天。我還真以為要三天後才能見到你呢。受的是什麼傷,嚴重不嚴重?如果不舒服就回醫院吧,公司裏的事再急也不能不顧員工的身體啊。”
我知道,他之所以對我這麼客氣,原全因為乾程的緣故。越是這樣,我越不能沾乾程半點光,於是搖頭,“沒事了。昨晚出了點意外,正好乾總碰上了,幫了我。他大概看我情況不太好就幫我請了假。”
即使他們不在意我和乾程的關係,我也做了解釋。骨子裏,我希望他們不要亂想我和他的關係,而且任楚兒也會到這兒來,如果誰無意間把乾程替我請假的事說出來,到時就說不清楚了。
經理理解地點點頭,“沒事了就好,那開始工作吧。”
因為頭還痛,我做起事來分外吃力,感覺隻要稍稍動下腦子,腦袋就要炸掉了一般。我努力撐著,好不容易撐到中午。再也沒有一絲力氣,連中飯都懶得去吃,我一下子栽在椅子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躲回了醫院的病床。這次,守在病房裏的是乾程,他的臉黑得像鍋底,陰鬱得能把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