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唇角扯開了苦澀的笑。如果不是她的善良和好心,我是不會放過任欣兒的。
她複將那張支票遞了過來,“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情況一定不好,就當補貼家用吧。”
我推了回去,“我有手有腳,自己能掙錢!”
“對不起。”她沒有勉強,把支票縮了回去,“我沒有要顯擺什麼的意思,也不是想用錢打發你,我隻是……隻是真的……小琴,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朋友的,我們……能做朋友嗎?”
“不能。”雖然我也喜歡她,但我清楚自己和她的身份,果斷地搖了頭。她眼裏的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無力地垂下了手,“我知道,我是欣兒的姐姐,你沒辦法跟搶了自己老公的女人的姐姐做朋友。失掉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可惜,不過小琴,我希望你不要太恨欣兒了,她患了嚴重的狂燥症,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有時明明知道不對,她就是停不了手。為了這個病,我們帶她去了很多醫院,也吃了很多藥,但效果並不明顯。她現在很抵觸醫院,堅決稱自己沒病,我已經無計可施了。”
“有病就要治。”因為任楚兒的話,我對任欣兒也沒有那麼恨了,但還是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轉身上了樓。
上電梯的時候,我竟碰到了乾程。或許是因為剛剛才跟他老婆見過麵的緣故,我覺得分外尷尬,退了一大步。
“昨晚去會所,沒有什麼發現?”他雖然不滿我的退步,但還是出聲問。
他這話裏有話,我不由得抬頭去看他,看到他眉間染著淡淡的篤定。昨晚是他告訴我任欣兒在朝南私人會所的,也是他提議我去質問任欣兒的,難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任欣兒吸毒了?”我問。
他輕輕含首,算是肯定。
他這是在幹什麼?把自己老婆妹妹的老底揭出來讓我抓?我看不透他了。
“有什麼打算?”他的聲音再度想起,把我淩亂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我再次低了頭,“沒有打算,我把拍下來的視頻都刪了。”
這話顯然把他給驚到了,看了我好半天,許久才問,“為什麼刪掉?這可是最好的報仇出氣的機會啊。”
“她姐姐來求我了,任欣兒很壞,但她勝在有個好姐姐。為了自己的妹妹,她可以放低身段,委屈求全,跟我說盡好話,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我決定放了她。”
“不後悔?”
我再次抬起了頭,去看他,“你呢?不心疼?”他的老婆,堂堂的程家千金,老板夫人,為了自己的妹妹跟一個普通女人低頭,卑微到了塵土裏,他不可能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