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跟我說了幾次,阿肆需要更好的環境養病,我跟林承軒和林獻花都有提過,他們總用家裏困難為借口不肯出錢。我信以為真,一直傻傻地獨自撐著。
林獻花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還不是怪你?這幾年裏,你一天到晚不著家,也不懂得照顧承軒,他一個人忙活公司的事有多累啊,每晚回來還要自己放水洗澡,連個籲寒問暖的人都沒有!他不過找個女人照顧自己,有什麼不對!”
眼淚,傾刻間滾了出來。這些年我沒日沒夜地操勞到底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如果林獻花肯照顧一下阿肆,給我分擔哪怕一丁點的負擔,我又怎麼會忙成那樣?
她不幫我就算了,如今還把所有的責任推在我身上,此時,我無語到了極點。
“還有,連個孩子都生不好,生出那樣病殃殃的來,真是晦氣!”林獻花越說越難聽。我激得跳了起來,“閉嘴!”
“難道我說錯了嗎?成天要死不活的還淨花錢,也隻有你這樣的女人才生得出來!這種小孩啊是活不長久的……”
叭!
她的話終於將我激瘋,我將給林承軒買的包子還有豆漿一下子甩在她身上。豆漿蓋子掉落,豆漿撒了她一身!
“唉呀呀,你們都來看看啊,惡媳婦啊,竟然打婆婆啊!”林獻花故意跑到門口喊,頓時,整個樓道都充斥著她的聲音。
這整個過程裏,林承軒沒有說過一句公道話。
我是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離開的。
沒精打采地回到上班的醫院,我碰見了院長。我一直以來工作兢兢業業,還因為照顧院長夫人受到她的表揚,院長對我還算不錯。
隻是,當我走過去叫他時,他的臉卻板得有些難看。
“小薜,你跟我來一下。”
我跟他去了辦公室。他打開電腦,給我看了兩段視頻——都是關於我的。一段是我在林承軒的公司樓下點煤氣罐要和他以及那個小三同歸於盡的畫麵,但被人刻意處理過,聽不到聲音,下頭加了些文字,說我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差點炸死人。一段是不久之前,我砸完林獻花後她對我的控訴。
“你已經被人肉了,大家都知道你在我們醫院上班,現在網上的反響很不好,紛紛表示不會到我們醫院來看病。”院長道,語氣沉重而嚴肅。
我的身體頓時涼得如淬了冰。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麼到最後,反倒變成了壞人?
“事實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我知道不能丟掉這份工作,於是強忍著委屈要向他解釋。院長卻擺了手,“我可以相信你的話,但外頭的人不會相信,事情一旦這麼傳這個壞人你就做定了。我可以同情你,但不能拿醫院冒險。你要知道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我留著你,隻要稍有問題,人家就會拿出來大做文章,到時我的醫院就別想開下去了。這樣吧,你先停職,我也好向外麵交待。”他沒有告訴我,後續該怎麼辦,我能想到,應該沒有後續了。
我隻是一個合同工,院長要我走,隻要給足補償,我就得走。領著財務發給我的兩個多月工資,此時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