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有el係列的古龍香水的味道,非常好聞,這更是增進了顧朵蘇對他的好印象。
用手帕擦了一臉之後,顧朵蘇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將手帕還給這陌生的男人,還是自己留著,畢竟手帕已經被她給弄髒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朵蘇在猶豫什麼,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溫柔的對她說:“這手帕就留給你吧。我家裏還有幾款一模一樣的,所以不必多想。”
“誒?”
發現自己的心思被這男人猜中了,顧朵蘇不禁感覺有些尷尬,但還是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謝謝!”
男子在微笑的點頭回應了一下顧朵蘇之後,將視線移到了顧朵蘇身前的墓碑上。
目光久久的定格在墓碑上,男子問道:“這是你的朋友嗎?”
顧朵蘇:“……”
凝視著墓碑上的‘顏思昕’三個雕刻的大字,沉默了一會兒,顧朵蘇臉上露出了一抹酸澀的表情。
搖搖頭,她說:“可能以前我們是朋友……”
轉過頭,男子的濃眉間露出了單薄的憂傷和疑惑,給人一種仿佛他也是有故事的人一樣。
看著顧朵蘇,他問道:“那麼現在呢?”
不知道是因為穿著單薄淋了雨,讓她感覺到有些冷,還是男子的話刺激了她,顧朵蘇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緩緩的抬起頭,顧朵蘇目光深邃的看著他,說:“現在我是她的仇人……”
似乎並不能理解顧朵蘇話中的意思,男子微蹙起了眉頭,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仇人?”
“恩!”
朝男子點了點頭,顧朵蘇再次將目光移到了顏思昕的墓碑上。
她說:“我是害死她的凶手之一……”
這下男人像是明白了什麼,朝顧朵蘇露出釋然一笑,他說:“生死皆由命,你隻不過是她輪回中的一點推動而已。”
覺得男人是在故意逗自己,顧朵蘇朝他露出蒼白一笑,說:“我可以當您的這句話是笑話嗎?”
“當然!因為我本來就是講出來逗你開心的。”男子也顯得相當的大度。
雖然心裏依舊陰雲滿布,不知道為什麼,顧朵蘇突然覺得自己不再那麼陰鬱了。
笑看了一眼男子,顧朵蘇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顏思昕的墓碑。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來看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在來看她。總之,既然來了,那就再多看幾眼吧,說不定這一眼也就是最後一眼了。
雜草叢生,樹木濃密,被花草樹木包圍著的墓園在如同透明玻璃製成的水簾一樣的雨水襯托著,看上去悠然寂靜,美麗卻又充滿了怪異。
此時,一名穿著深藍色西裝的高個子男子手撐一把黑色的雨傘為一個女子遮擋著雨水。
不論由遠及近,還是由近及遠,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充滿了憂傷,讓人不禁就像被吸去了生命一般,感覺頹然無力,失落萬千。
久久之後,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了急促的大雨。透明的水花拍落在地上濺起了點點漣漪,弄髒了男子的高級牛皮鞋,打濕了他的西裝褲腳,顧朵蘇也終於將自己定格在墓碑上的視線抽了回來。
輕歎了一口氣,顧朵蘇轉過身對男子說:“對不起,我現在要離開了。”
看了一眼周圍,男子說:“既然這樣,那我送你出去吧?”
高級的朝男子點了點頭,顧朵蘇低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轉身離去,而男子則是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幫她撐著傘。
從顧朵蘇走出墓園,到顧朵蘇與男子道別,最後到顧朵蘇上車,獨自開車回家。一直默默無聞的幫她撐傘擋雨的儒雅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的名字,也沒有介紹過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顧朵蘇是無論神,她一定會認為那名儒雅的男子是墓園裏不知道那一家的亡者所幻化成的男人,來保護自己的。
笑著搖了搖頭,顧朵蘇在無意中看到了剛才被自己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帕上繡著兩個工整的淡黃色字體。
“年澤”。
如果顧朵蘇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為自己撐傘的男子應該就叫年澤。
不過,就算知道他叫年澤,也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畢竟以後他們會再見麵的幾率很小,小到可以被忽視。
在顧朵蘇的心裏,年澤也隻不過是一抹最不起眼的過客之一罷了。
像今天這樣美好的回憶,對顧朵蘇來說是很值得收藏在回憶裏的,如果再次跟年澤見麵的話,恐怕再美好的片段都會開始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