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柳舒曾想過不再和以前的人事物扯上關係。
但她終究還是放不開過去,而今看著這個當年總是追在她身後的小男孩,臉上強忍悲痛傷心的表情,最終她還是不忍心隱瞞。
“你、你說什麼!?”應正初踉蹌著上前,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柳舒就不會猶豫,她坦然的迎向應正初的目光,眼底帶著一絲懷念:“你應該也調查過我現在的身份了,我是京城柳府家的大姑娘,但在二十年前,我是驃騎大將軍府的主人。”
“你、你……”應正初下意識的搖頭,這種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昭銘將軍她怎麼可能未死,還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
“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自己也很難相信。”
柳舒笑了笑,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淡道:“明明被一劍穿心了,理應魂歸地府,但卻不知為何上天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
應正初呼吸立時停頓,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
不管是朝廷史書上的記載,還是旁人知道的消息,昭銘將軍都是死於亂箭之下。
隻有當時和將軍一同對戰北夷的人才會知道,將軍其實是被一劍射穿心髒,然後再被敵軍亂箭所襲。
應正初用了幾年的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好不容易才從當年的一個幸存者口中得知這件事。
那麼眼前的女孩不過十七的年紀,又是如何知道?
柳舒從內袋裏拿出那封寫有暗號的信,對應正初說道:“這些暗號是我當年隨手所創,你偶然發現後還給我提了不少意見,還建議我將暗號用作情報傳遞之用。”
應正初這下徹底的打消了懷疑,這一件事是僅有他和昭銘將軍之間的秘密,沒有第三人知道!
他抖著手,雙眼激動得通紅,眼淚不斷地流下。
柳舒無奈笑歎,語氣已然帶上一抹熟稔:“你已經不是小男孩了,怎麼比以前還愛哭?”
“將軍……”
應正初跪了下來,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竟在一個女孩麵前哭成了淚人。
柳舒不得不打斷他的傷感,她一手按在應正初的肩膀上,眸色轉冷,問道:“你真的帶走了柳悅?”
應正初被她驟然釋放的氣場壓製住,他怔愣片刻,醒神後忙急聲報告:“沒有!她現在還在芙蓉繡坊裏向雲繡娘子請教技法!我並沒有傷她半分!”
柳舒神色頓鬆,她自是不願見到當年的故人傷害如今的家人。
“雲繡娘子,是你的人?”她眉頭微擰,想起這個柳悅曾提及的名字。
前不久柳悅才向她說過想請雲繡娘子指點她的繡技。
“準確的說,雲繡是昭天閣的人。”應正初忙回答道,有問必答的態度和之前那莊重嚴肅的形象完全不同。
“昭天閣?”柳舒眉頭皺得更深,將應正初從地上拉了起來。
應正初立即正了正臉色,說道:“二十年前的邊關之戰後,將軍府被查封,府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逃離了將軍府後就改名換姓,將您留下的情報組織重新立起,成立了昭天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