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池踏雪正怔怔發呆,不知道吳鑫柏現在怎麼樣了,他受那麼重的傷,還昏迷著。
何梓遇看出了她眼裏的擔憂,修長的手指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眼中溫柔得像水池一般。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他的安慰讓她終於好受了些,他說沒事,那一定真的沒事。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她心裏很過意不去,也很擔心他。
何梓遇久久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散發凍人的光芒。他看著她的眼睛良久,直看得她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等你完全恢複了再去。”其實他是怕她看到他那個樣子傷心,今天有醫生告訴他,那個叫吳鑫柏的人不顧一切地到處找她,身上的傷口都被重新撕裂開,鮮血不止。
他一定不允許這樣的人再留在她身邊,她是他的女人,絕不允許誰想著念著!
池踏雪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看來隻好等他走了以後她才能偷偷去看他。隻是不知道他會在哪裏,到時候不知道問誰好,問醫生的話又怕他們告訴何梓遇。
她有些無奈,算了,他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他生氣了,她要麼好好討好他,要麼隻能承受著,誰叫她是他的契約妻呢!
但是,池踏雪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何梓遇就突然把她轉出院,帶到了他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內。
“為什麼不回去別墅了?”池踏雪知道他很有錢,房子也特別多,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帶自己住在這麼耀眼的地方。這裏隨時會被那些八卦的狗仔拍到,他難道不擔心他的地下情人被曝光?
“看來你很想回去,”何梓遇調笑到,“是不是懷念我們在別墅的那些日子了?”
他故意將“我們的那些日子”說得很重,別有一番意義的意味。
池踏雪咬咬嘴唇,有些羞澀有些無奈地轉頭看向另一邊。
“這裏我也很少來,除了我的幾個手下,沒有人知道這房子也是我的。”何梓遇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靠在她身邊的窗前,神情冷漠而優雅。
窗前的窗簾並沒有拉上,這個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外麵的燈火有些璀璨,燈火如星星之火,透過黑夜靜靜地閃亮著。
靜默時的何梓遇看上去像是被時間定格住的完美雕塑,他的側臉俊朗堅硬,線條分明,深邃的眼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如同暗夜裏的湧動的泉水,沉寂而看不透底。
池踏雪很享受此時的時光,他難得的安靜,沒有發脾氣,沒有莫名其妙的情緒,沒有對她動手動腳,隻是安安靜靜地佇立在床邊,融進夜色,形成一個輪廓分明的暗影。
室內的燈光並沒有開啟,或許他是想要這樣靜謐的氛圍。
她陪著他不說話,黑夜的寧靜總讓人安心,尤其有他的地方,空氣仿佛都是溫柔地甜蜜的幸福地。
窗外的風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輕輕地溫柔地像個愛人一樣的從他臉上掃過,然後安安靜靜地飄回原位,幸福地安靜著,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