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才十歲。
他那個時候剛剛出了車禍,被醫生告知,以後他會再也站不起來了。
一個人在陽台上,年少氣傲氣的他想要直接往下跳,了結生命,一了百了。
但多虧了她,是她的出現,封成烈這個人才活到現在。
她對他說:“我叫唐雨諾,簡單的簡,泡沫的沫。”
一如當初,她還是那個堅強得讓人心疼的女孩。
唐雨諾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當年的鼓勵,會讓封成烈惦記著她,直至現在。
他重見她,一眼便讓出她,即使已經過去十多年,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比起來更標致、迷人,他還是一見如故。
她的臉龐,她的輪廓,已經深深刻烙在他的心底裏。
眼看著她成為林幕鋒的妻子,他的心情,是崩潰的。
如果這是老天爺給他開的一個玩笑,那麼,他怨老天,怨它太殘忍。
千頭萬緒,在他的心裏湧現。
封成烈的表情複雜,其中摻雜著的情緒千絲萬縷,煥化在眼神裏的,是苦澀和落寞。
唐雨諾看見他受傷的表情,意識到自己過快地抽回手,就好像他有瘟疫,她避之不及似的。
空氣裏彌漫著一絲尷尬。
她本想鼓勵他,沒想到氣氛忽然間變成這樣。
但方才封成烈眼裏那股屬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望和愛慕,讓她心有些驚慌。
是她意會錯了嗎?
唐雨諾忽然想起什麼,從衣袋裏拿出她早就準備好的兩百五十塊錢,遞到他的麵前:“表哥,謝謝你那麼給我買的鞋子,穿著很舒服,一點都不磨腳,這是鞋子的錢,我還給你。”
她昨天晚上特意上網找了找,那雙鞋子的原價,兩百五十塊,一分都不少。
封成烈看著她手裏的錢,他知道,這或許是她一天的工錢,來之不易。
可是,她卻拿著這錢,要還他的情。
那麼的界限分明。
封成烈隱去眼底那抹異樣和不甘,揚起他標準性的溫和笑容:“沒事,那點隻是小錢,你收回去吧。”
唐雨諾將錢塞到他的手裏,說道:“我這個人向來分明,尤其在金錢上,不喜歡拖著欠著,謝謝你的好意,但必須收下。”
她說完,起身準備要走。
封成烈著急伸手,握住了她的左腕位置。
唐雨諾猛地抽了回去,“噝”地一聲,五官皺到一起,露出痛色。
封成烈看見她的臉蛋痛得白了一下。
睿智的眸子劃過一抹疑惑,看著她的手腕處,衣袖口處,露出了一截白色的紗布。
一下子,他的眸深下去,眼底掠過心疼:“你受傷了?”難怪,剛剛喝茶的時候,她的左手一直乖乖地放著,動作幅度也很小。
唐雨諾將左手彎曲回來,並沒有拉扯已經露餡的袖口,那樣隻會顯得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