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高高在上,把別人的生死掌握在手裏的人,又怎麼會明白她這種弱勢群體的無奈和痛苦?
唐雨諾有點挫敗地覺得,她不應該主動跟他搭話的。
一時無言,林幕鋒把她送回了他的別墅。
英俊的“司機”跨著大長腿下了車,卻見到後座的人兒已經自己下車,長長的被單被她用兩隻手小心地握了起來,盡量不拖到地上,一拐一拐頭也不回地往裏走。
林幕鋒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套上了被單後有點熊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深沉而幽邃,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小妮子,說一句謝謝有那麼困難?
唐雨諾的腳步一頓,忽然轉身,對上他一直落在自己背影的深深沉沉的視線。
她自尊雖強,但也懂得感恩。
“謝謝你,昨晚,還有今晚。”
昨晚他救了她,幫她包紮了受傷的腳,今晚他救了汪誠,卻是讓她不至於傷害人命,成為殺人犯。
雖然他用她母親的藥費來懲罰她,讓她十分生氣憤怒,甚至想用解除合約來作為要脅以牙還牙,但無論如何,他現在的確幫了她,讓她感激。
林幕鋒幽深的眸鎖緊她,直直地看進她的眼裏去,攝人心魂的目光,比天上的星子還要迷人。
像太陽的暖光,又像冰塊的森寒,令人捉摸不定,沒有辦法從他的眸色裏,找出一絲準確的情緒。
“還有,如果玄鐵那邊有汪誠的消息,拜托你告訴我一聲,我回房了。”
唐雨諾轉身進屋,長長呼了一口氣。
習慣了針鋒相對,這樣的相敬如賓,讓她覺得不真實。
他救她,是因為她現在是他的掛名老婆而已,她不想接受得理所當然,所以,這份情義她會記在心裏,有機會就還給他。
唐雨諾如此想著,回到自己房間,扔下不屬於自己的被單,進入浴室。
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她才發現自己脖子上、胸前都是羞人的吻痕,屈辱感再次蔓上心頭,不自覺握緊了粉拳。
眼裏掠過寒光。
汪誠這個混蛋!
她把浴缸的水放滿,將自己狠狠地洗了一番,像是要洗清身上屬於那個臭男人的味道。
受傷的左腳不能沾水,洗完之後,地麵也濕淋淋的,她光著身子站了起來,單腳著地,伸手過去把浴袍往這邊一拉,忽然腳下一滑。
房間的門正好被打開。
女人的尖叫聲傳入他的耳裏,林幕鋒高大欣長的身影一頓,大步往聲音的來源處,浴室走過去。
推開門,目光落在地上光脫脫的某人身上,深邃的雙眸倏地黯下去。
摔了個狗吃屎的唐雨諾正痛得嘶牙咧齒,聽聞他忽然而至的腳步聲,她驚恐地抬眸,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啊!”她再次尖叫,伸手將旁邊的浴巾拉過來,動作迅速地反手披在自己那嬌細柔軟性感誘人的美背上,然而,這浴巾該死的短小,披得了後麵,卻遮不住前麵的大好風光,她慌張抬眸時,正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黯沉得不像話,眼底泛起了某種異樣的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