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我直接將自己扔在床上,還是以前那張溫暖的單人床,雖然跟那邊的大床相比有些寒酸,但它現在卻帶給我莫大的安慰,手輕輕撫在床單上,我有些驚訝的發現它居然是我以前最喜歡的花色,“爸,媽——”聲音哽咽得淹在湧出的淚水裏。
以後幾天我一直呆在父母家裏,沒敢告訴他們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既害怕讓他們傷心難過,又害怕事情沒有處理完讓他們擔憂不已。
並且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理清楚思路,雖然在父母家被照顧的很好,可身體還是一陣陣的疲倦,尤其覺得心特別累,累得好象隻想倒下一睡不醒。
可是,太陽每天要升起,時間在流逝,而我需要麵對一切終將來臨。
讓我再次跌破眼鏡的是,顧宇後麵的所作所為。這一天,他突然在我外出時擋住去路,一改前麵發生衝突時可惡的嘴臉,換上了一副極其狗腿的笑臉,看得我直犯惡心。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我還得趕緊帶菜回家。”我手中剛好拎著晨跑時隨手買的一把野菜。
沒想到顧宇這次真的是一反以前在我麵前的優越嘴臉,點頭哈腰的笑著伸手,就要從我手中把那輕得跟羽毛似的菜搶過去,“一大早就去買菜,辛苦了吧,來!老婆,讓我幫你好了。”
我極快的側身躲開,狐疑的盯著他一舉一動。
他這是要做什麼?打得什麼鬼主意?我才不覺得他會後悔莫及什麼,特地跑來要改過自新。
六年的相處,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讓我太了解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勝過了解我自己。如果沒有什麼利益牽扯,他是不會做出妥協和讓步。
而我回想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能讓他繼續窺視的東西。想不明白便不再想,我現在想暫時安靜片刻,讓大腦能稍稍休息。至少在我沒有想明白前,我是真的不想看到這男人。
顧宇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居然再次微笑著湊上來。不過他這次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我還是假裝無視掉。
“雨諾,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好,我後來幾天都沒睡好覺,真的……”巴拉巴拉一長串的訴說,而我隻是淡淡的聽著,一點都沒往心裏裝,血淋淋的作口還在滴血,怎麼可能傷疤都沒好就忘了痛。
這時天光已經大亮,小區裏老太太老頭三兩成堆的都在往外走,個別人還特意伸長脖子衝著我們直打量,讓顧宇察覺後臉上有些不好看,於是拚命央求說是要和我好好談談。
我仔細考慮後覺得是應該做個溝通,至少要讓他在最近這段時間不再出現吧。
於是我跟著他來到附近一家西餐廳,他為了表現專門挑了間豪華包間,推開門的瞬間讓我有些晃神。
可是現在我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得到碎了一地的心和滿目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