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
死得那麼坦然,就像在他們把自己掛上去之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似的,看不出一絲掙紮和猶豫。
這怎麼可能?!
視頻的最後,那個手持拍攝設備的人還往前一直走,走到了於老太母子麵前,將鏡頭對準他們的臉做了個清晰的特寫。
於老太的臉停止在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刻,在臨死前的最後一秒,她似乎終於恢複了理智,眼裏是鋪天蓋地的恐懼,但是她的嘴角卻不受控製地上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看得人心頭發毛。
我難以抑製心裏掀起的驚濤駭浪,在視頻播放完畢後一而再地重複退回去看,一連看了四五遍,我才不得不確認於老太和於吳晗確實沒有掙紮過。
就像這一切都是他們心甘情願似的。
但我絕不相信他們是清醒地去自殺的。
不是王老太沒有理智的推測,也不是我主觀意識地看出了於老太臨死前的恐懼,而是依據目前掌握的一點關於於老太的線索,我著實不相信她最後會選擇這條路。
王秋月看完後久久沒有說話,當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看視頻的時候,她也在觀察著,在我終於看完放下手機後,她說道;“有沒有可能是被催眠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跟往日的清亮有點區別,很明顯內心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應該不會。”我搖頭:“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海德堡事件嗎,不可能是催眠,催眠不是萬能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能真的是……”她的目光對準了我,露出懷疑神色:“總不會就像王老太說的那樣,是於曼做法迷惑了他們吧?那我寧可相信是有人催眠了。
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種事情的,如果於曼真的能輕易做到,她怎麼可能甘心窩在偏僻的小山村裏,早就飛黃騰達了,這樣的犯罪手法根本沒有犯罪成本,看起來就是偽裝的!”
我在看視頻的時候就一直在沉思,此時若有所思道:“如果可以解剖驗屍就好了。”
王秋月和我自有一股默契在;“你在懷疑他們是食用了某種藥物?”
“是的。”我點頭承認道:“我對這方麵不在行,得找個專家問一問,是否能造成這種情況的藥物,據我所知,大部分的精神類藥物都是需要長期服用才會對人體造成累積量的影響,如果這個前提成立的話,就可以鎖定一部分的嫌疑人了。”
王秋月緊接著我的話頭說:“可惜不能解剖,不然如果是藥物影響的話,應該可以在屍體上找到殘留的藥物,我們試著說服王老太?她是於老太母子僅存的親人,按理說她有可以做主的權力。”
“怕就怕她不肯。”
我可是不止一次見識過前嶴村對某些事情的處理方法上具備了出乎意料的邏輯思維,他們的做法往往與他人不同,卻在村子裏具有高度的統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