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肯定的說道:“林隊一定會來的,他是師兄的忠實粉絲。”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叩叩的腳步聲,是一個穿著露肩裙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她身上還背著一個斜挎包。
一邊走,她一邊目不轉睛的凝望著靈堂裏頭那照片,眼中有淚。
我們看著她走向棺材,看她在那裏默默站了很久。
王秋月興許不知道她是誰,我卻知道,她是沈安的獨生女——沈心怡。
我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怕是很難受吧?!於是我站起來,走過去,懷著歉疚的心理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請節哀順變。”
我為什麼會歉疚?因為我想,要是我當時肯再固執一點,留在他身邊,或許他就不會遇害了。
想不到沈心怡倒是挺看得開的,深吸一口長氣,流下淚,微微一笑,隻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厲害,我知道。”
她這些話自然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死去的沈安說的。
他生前從老婆背叛之後,隻見過這女兒一麵,想不到……
念及於此,我暗暗轉開臉。
等我們都拜祭過後,林隊才身著製服過來,他平時原本都沒有這種習慣,正常的話是會穿便服的。
他摘下帽子,向沈安敬了禮。
轉過頭,當發覺我在望著他,他這才走過來,給我說道:“之前是我衝動了,這件事其實是不能怪你們的,也許這也是師兄自己的選擇。可惜法醫並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回想起沈安死前教我的一點,就是別太依賴眼睛,所以我做出了一個判斷:“他當時懷疑停車場有問題。”
“那個停車場?”林隊露出了狐疑之色。
看他皺著眉,認真的樣子,我覺得他這次應該會很認真的徹查這件事了。
晚上,我們吃飯的時候,都帶上了沈心怡。因為她這次回來拜祭,都是瞞著她媽媽,偷偷從美國跑回來的。
她說從她13歲開始懂事的時候,就明辨是非,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差了。這些年來,她媽媽在美國不斷換男友,那麼有錢,又不是那邊政府支助,一開始才奇怪。
後來倒是明白:原來是她爸爸一直寄錢給他們。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你這樣回去,你媽肯定會罵你一頓吧?”我問。
她用筷子插著麵,眼神飄忽著,說:“不管了,反正她平時對我也不是很好,就這樣吧,我也不回去了。”
“可是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不是辦法。”王秋月說。
我竟然因為對沈安的愧疚,給沈心怡說:“沒事,我家裏有地方給你住。”
她立即笑顏逐開,問我說:“真的啊?”
“真的。”
王秋月暗暗的瞪了我一眼,八成是以為我對這大概剛成年的小姑娘有興趣。其實才沒有呢,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被她當妹妹了。
所以我也沒有去理會王秋月那狠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