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天毫不忌諱地盯著她的胸，良久，他麵無波瀾地歎道：“你不應該變成這樣。”
“什麼樣？”淩雁芝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又向前壓了幾寸。
“我說過，我的眼裏不允許摻進一頂點兒的沙粒，可你執迷不悟；我也說過，隻要你願意離開他們，我可以幫你。”他說。
淩雁芝：“你跟她離婚，娶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顧雲天幹笑了一下，忽然斂住笑容，話峰一轉，問：“你還是不肯說出背後的大咖是誰？”
“娶我，”淩雁芝妖冶地扭動了一下上身，嗲道：“反正你也不愛她，你跟她離婚，我就告訴你。”
顧雲天麵色一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說：“你越來越不乖了。”
“你不也一樣，”淩雁芝用指腹在他的臉上劃撫，“明知道我愛你愛的要死，卻跟另一個女人結婚。”
顧雲天別開臉，目光沉下，雙手掐住淩雁芝咋細的腰，用力一提，毫不留情地將淩雁芝甩開。
淩雁芝一個不穩，向後踉蹌了一下，站住，一雙狐媚的眼睛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訝。
“你騙我，”淩雁芝吼道：“你愛她！”
顧雲天霍地站了起來，一束如黑色的火焰般的目光向淩雁芝射去，一字一句道：“不要總是把愛掛在嘴上，愛是講心而不是講目的的，無論你的愛有多偉大，它的背後永遠有一個目的，你的目的會讓你的愛一文不值。”
“不、不、不，不是的，”淩雁芝像失控了般，歇斯底裏喊著：“我是愛你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我，他們會派別的人，他們會傷害你的。”
“他們是誰？”顧雲天厲聲喝問。
“啊？”
因為剛才過於激動，淩雁芝眼角已經掛上了淚珠，一聽顧雲天這麼一問，這才恍然說漏了嘴。
她局促咿呀了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雲天一直盯著淩雁芝，眼中的人情味兒越來越淡。
“我……這是為了你好。”淩雁芝支吾。
“你不說就算了，”顧雲天低下頭，良久，咬了咬牙，聲音低啞，打算放下一切，對她說：“芝芝，你回去吧。”
芝芝！
他曾經對她的愛稱。
這一刻，竟有種回到一年前的錯覺。
懸在睫羽上的眼淚，終不受控地砸落下來，淩雁芝用力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如果……”他頓住，喉間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鐵絲勒住了般，堵脹又憋悶，“我和你的過去真如你說的那樣，請珍惜你自己。”
“哇……”淩雁芝終是沒忍住，哭出聲來。
“雖然我跟你已劃清界線，但……”他把手伸到淩雁芝麵前，用指背抹掉她臉上兩道晶瑩的淚液，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還是希望你珍愛自己。”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淩雁芝，溫熱的指背在她臉上劃過一道道暖痕，他的聲音在她耳邊翻轉環繞，透進她的身體，刺穿她的靈魂。
趁著短暫的愣神兒，顧雲天繞過淩雁芝走出了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