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歡紅著眼眶站在一邊,死死的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流下眼淚,手裏緊緊的捏著小陸拚命保護下來的文件,目光死死的看著貴婦人懷裏抱著的骨灰盒。
在這一刻,她的心突然很累很累,她突然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大睡一覺,不再複仇,不再想著雲澤,就讓她一直睡下去吧。
“小周,你也在這站了一天了,去吃點東西吧。”喻歡的四周除了貴婦人已經沒有了任何人,貴婦人抱著骨灰盒緩緩的靠近喻歡,看著喻歡蒼白的臉色不禁勸道。
喻歡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終於抬頭看著貴婦人說道:“阿姨,我再陪小陸一會,她這孩子最喜歡熱鬧,我要是也走了她指不定會哭呢,你先去吃飯吧,不用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呢,眼前這孩子嘴唇都泛白了,站在這裏一天不吃不喝了,瘦弱的身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都讓人心疼,貴婦人見也勸不動喻歡,隻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把懷裏的骨灰盒遞到了喻歡的懷裏便走出去了。
喻歡看著懷裏的骨灰盒低聲喃喃道:“小陸,你真傻,怎麼可能會有人笑著參加葬禮,尤其是……”你的葬禮。
微微一笑,喻歡把小陸的骨灰盒擺在正中間,在無人的地方緩緩蹲在抱住自己,歪頭像個孩子一般直直的注視著小陸的骨灰盒,你說她傻也好,說她出現幻覺了也好,喻歡盯著小陸的骨灰盒就仿佛看到小陸在對著她笑。
錄音裏那個神秘的男人始終不知道是誰,但是小陸卻和她說:“周姐姐,那個男人的腳後麵有一個黑痣,但是在哪隻腳那個地方我就記不清楚了。”
那些證據已經全部交給了警方,小陸發給她的郵件,小陸拿著生命錄下的音,全部都交給了警方,唯獨喻歡手裏現在這份小陸拚命保護下來的文件。
那幾個打小陸的男人抓住了,已經入獄了,但是喻歡的心裏還是像有一口氣堵著,她想抓住那個神秘的男人,她想讓他為小陸的死付出代價,如果不是他那麼狠心,小陸怎麼會死。
小陸的男朋友被安葬了起來,小陸在錄音之中說:“周姐姐,如果我也死了,請不要把我的男朋友也火化,就讓他帶著滿身的鮮血入棺材吧,我已經看透這個渣男了呢……”
喻歡眨了眨眼睛,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很快便有淚水順著臉頰滑下,這一天她都強撐著沒有哭出來,但是現在……在空無一人的環境下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小陸的骨灰盒就擺在她的麵前,她緊緊的環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之間低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