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的確是喻歡的作風。
善良而溫和,在麵對親情和愛情之間的煎熬,她不說也不埋怨,隻是做好決定後就默默離開,不讓任何人為難,也不讓任何人知曉。
就和四年前一樣,她隻是默默的離開他,不給他一句解釋的話,就丟下他。
雲澤失力的倒在椅子上,讓手下的人停止搜尋喻歡的下落。
四年前他就知道了,她如果真的要走,他是留不住她的。
他不是沒有試過留下她,卻害得她家破人亡,也讓他們之間留下不可彌補的隔閡。這種代價太大了,他用盡心思,仍舊無法彌補絲絲毫毫,所以,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她要走,他再也留不住了。
……
喻歡看著車漸漸的駛入一個高山裏,然後在山頂停住。
“喻小姐請下車。”
半夜的高峰總是帶著不近人意的寒冷,喻歡從山頂俯瞰整個城市,輝煌的燈火因為距離的問題,被濃縮成極小的一點,像是漫天繁音的一顆星星。
“隻有站在自然的肩膀上,我們才會知道自己的渺小。”喻歡感慨道,回頭卻看見男人已經站在發動的車子身後,輕輕一推,價值不菲的車順著慣性的使然,以一種決裂的氣勢衝向山底。
喻歡看著原本承載她的車消失在眼前,對著男人滿懷感激的道謝:“謝謝。”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山底的,除了車子,還有她和她的孩子。
“不用。”男人淡淡的點頭,招呼著身後的一輛車開上山頂。
亮眼的紅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矚目,車門緩緩打開,穿著紅色上衣的董秋秋手裏拿著一杯酒,從車上緩緩走了下來。
“喻歡,好久不見。”
喻歡卻想起,每次見到董秋秋,她都穿著紅色的衣服,明明是鮮麗的色彩,卻總是讓喻歡感覺到藏在紅色下的憂傷,隻有這一次,董秋秋像是一團火的出現在她麵前,喻歡才驚異,董秋秋真的適合紅色。
“董秋秋,你怎麼來了?”即使眼前的董秋秋沒有了以前對她的張牙舞爪的氣勢,但是喻歡也不會單純到以為董秋秋是來救她的。
董秋秋卻沒有理她,看著深不可測的山底,回頭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方唯的安排,她知道卻沒有阻止她。
“那你為什麼救我?”即使兩個人不再對立,喻歡也知道她們兩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親密無間的樣子。
“我不想再讓人拿著我的名義做一些齷蹉事。”董秋秋淡淡的將往事說給喻歡。“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你父親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當初她的確得知到了喻父重病的消息,也想過利用喻父來威脅喻歡離開雲澤,但是再怎麼計劃,她卻沒有動過一絲想要危害喻父的心思。
當年她和喻歡成為好朋友,喻父也是把她當做親密的小輩,她是下不了狠心去對付一個年邁的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