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不遠處正在和穿著一身火紅色裙子的董秋秋耳鬢廝磨,行為極其曖昧的雲澤時,她的心裏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
或許第一次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憤怒,會反抗,會大罵,但是經過了這麼久,她似乎對同時背叛她的雲澤和董秋秋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他們兩人本就蛇鼠一窩,她現在寄人籬下,無權無勢更無錢,隻剩下爛命一條,根本沒法跟他們鬥。
何況她現在就是雲澤報複的對象,不論她怎樣掙紮,也逃脫不了被他折磨的命運。
她恨他,恨得牙癢癢,可是又還得依靠他,在這種相互交織的矛盾心情下,她漸漸麻木了情緒。
見到失魂落魄的喻歡獨自站在喧鬧的人群裏,雲澤的眸中閃過一道心疼,但也隻是一閃而逝,終而沉入冰冷的深淵之中。
他對著喻歡輕佻的勾了勾手指。
喻歡走了過去。
雲澤坐的沙發是個兩人寬的單人沙發,但是此刻的他雙腿交疊,一隻手拿著裝有紅酒液體的高腳玻璃杯,一隻手摟著盛氣淩人,斜睨著喻歡的董秋秋。
看著走過來的喻歡,董秋秋的眼裏妒忌的差點噴火,但是礙於雲澤在身邊,她也就隻能壓抑著心頭的恨意,露出一臉假意的笑容。她沒有忘記上回她打了喻歡後,他對她的警告。
既然沒有坐的地方,喻歡就隻能站著,還是很尷尬的站在雲澤的身邊,仿佛她就是個沒有地位的第三者,而董秋秋反而更像這裏的女主人。
喻歡知道這是他故意的,故意給她難看。
真是個混蛋!
“幹嘛哭喪著臉?你爸還沒死呢。”
喻歡惱怒的看向了說話惡毒的雲澤。
從她的角度看去,雲澤的五官很精致,臉頰瘦削輪廓分明,劍眉下是一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又濃又密的睫毛微微卷翹,挺直的鼻梁下輕抿著薄而有型的雙唇。
誰能想到有著這樣一張能迷倒眾生俊容的男人,竟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修羅?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去做事,這裏缺人手,你去幫忙。”雲澤輕搖著手中的杯子,淡漠的目光注視著杯中微微波動的液體,連看都沒再看喻歡一眼,仿佛她就是個空氣。
缺人手?鬼才相信。
喻歡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麵對雲澤,她已經不想說話了。
“回來。”
喻歡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給我倒杯酒過來。”雲澤一口飲盡了玻璃杯中的最後一口酒。
“還有我的,記住隻要四分酒,多一分都不行。”董秋秋頤指氣使的使喚著,媚豔的臉上盡顯得意,能夠折磨喻歡,她就打心底裏感到高興。
這是把我當傭人使喚呢?
喻歡緊緊握住成拳的小手,這樣的屈辱讓她渾身都在發抖,不用看她都知道董秋秋臉上那股子小人得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