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受。
一會像在火爐裏熱得發燙,一會像在冰窖裏凍得發顫。
意識迷迷糊糊,隻知道有人在我身上搗鼓著什麼,我努力睜開眼睛想看看四周,可其他感覺刺激太強烈,我沒能成功。
朦朧中,我感覺有人溫柔撫摸我的臉。
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爸爸……”
我下意識喊了聲。
那人頓了下,又繼續撫摸的臉。
緊接著我聽到父親的聲音,我聽見他講,“別胡鬧,回去吧。”
之後所有感覺統統都不見了,我再次沉睡過去。
意識回籠,我睜開眼第一幕是潔白的天花板。
我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下意識咽了口唾液,結果喉嚨幹澀得發疼。
凝起眉,我咳了倆嗓子,是真的好疼。
“希望!”驚呼的聲線很是熟悉,我偏頭看了坐在我身旁的楚小莫一眼,她眸框含淚,激動得發抖,“你終於醒了,你……你等我……我去叫醫生!”
我想喊住她,先給我倒杯水,喉嚨真的好疼。可她一溜煙就不見了。
再回來帶著個著白大褂的醫生。
我想說話,可扯一下嗓子,疼得不行,想用手指向水壺,結果身體比嗓子還疼。
直到醫生搗鼓完,見我疼得不行想給我打麻醉劑,我攔住他,扯著嗓子道,“水……”
楚小莫慌張給我倒水,我喝了兩大杯才終於有些緩過勁來,推開醫生道,“不用了。”
回頭抓住楚小莫的手,我掀開被子想下床。
她將我摁回去,吼道,“你這是做什麼!”
“子諾呢?陸孤城呢?彥明呢?他們……怎麼樣了?”我卯足了勁,喘著氣才一口氣說完整句話。
醫生見我要下床,阻攔我,“言小姐現在傷得還很重,不能下床走動!”
我沒理會醫生,緊攥著小莫的手。
她順著醫生的話,“他們現在很好,隻是和你一樣傷得很重,還不能下床,他們很聽話,你也要聽話!”
我微怔,紅了眼眶,“都……活著?”
這是最最重要的問題。
小莫點頭,“都活著!”
我眼淚一下掉下來,隻要活著就好。
乖乖躺回床上,如釋重負的後果就是全身的感官被迅速放大,渾身的刺痛疼得我連呼吸都沒有力氣。
醫生還是過來給我打了麻醉劑,我迅速又沉睡過去。
醒來已經是深夜。
守在我身旁的變成程伯。
我一動程伯就醒了。
麵容憔悴,我急道,“程伯,我沒事,你不用一直守著,先去休息吧。”
程伯不答反問,“渴不渴?有沒有覺得哪裏疼?”
疼的話渾身都疼,渴也確實有點渴,於是我點頭,“渴。”
喝完程伯倒來的水,我抓著程伯的手道,“我想看看子諾他們。”
程伯默了片刻,沒有選擇阻攔我,而是將我抱起來,子諾的病房在我隔壁。
他臉上戴著氧氣管,我焦急查看他全身,他臉色很蒼白,心脈的跳動也並沒有特別有力,我哽咽道,“他現在什麼情況?”
“和你一樣堅強,救回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險些沒挺過來,現在的情況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正在慢慢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