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淚眼汪汪瞧著我,然後緊緊抱著我,“媽媽,子諾一定會將爸爸救出來,可是媽媽,你一定要等我和爸爸一起來救你!”
知道他這是妥協了,我笑起來,點頭柔聲道,“恩,媽媽一定會等你和爸爸一起來救我的!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輕易流眼淚。”
他胡亂揉著眼睛,“子諾沒哭,子諾隻是眼睛進沙子了。”
這麼拙劣的撒謊手法,也隻能是和紀彥明學的了。
“子諾,看到我身後圍欄下麵那個小洞了嗎?”
那是個狗洞,隻不過這個狗洞有點小。
“看到了。”
“你鑽不鑽的過去?”
子諾‘唔’了聲,“應該鑽的過去。”
我看了子諾一眼,掂了掂他的小身板,估摸著應該是能鑽過去的,於是我道,“等一下,我讓你跑進菜園裏,你就跑進去,進去後一直往右手邊跑,貼著圍欄跑,跑到角落就停下。十分鍾後,等四周沒人,你就跑出來,還是貼著圍欄跑,跑出來後貼著左手邊的圍欄往偏門跑進別墅。跑到我們今天睡醒的房間,躲進床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來。等一切動靜都沒有後,再過十分鍾,你就出來,見到人就躲,沒見到人,你就一路跑回這裏,從剛剛那個洞跑出去。打的士去荔枝花苑,周家老宅救爸爸,聽明白了嗎?”
信息量有點大,子諾懵了好一會,我又解釋了一遍,他才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重重‘恩’了聲。
我直起腰,衝他一笑,然後低低喊了聲,“跑!”
他從我身上跳下去,轉身溜進菜園。
我輕笑搖頭,起身走到身後,漫不經心賞著花,見眼前一朵花開得茂盛,往前探了一步,將花枝撚斷。轉身之際,抬腳不動聲色勾住藤蔓,藤蔓下垂,準確無誤擋住隱在花叢中的攝像頭。
見狀,我悄悄鬆了口氣。
另一個監控,隻要子諾沿著圍欄從花園離開,是不會被拍到的,那一麵,是死角。
轉身走回別墅,我走到守在門口的保鏢身邊,“高爾夫球和球杆在哪?”
“言小姐稍等,我現在就去給您拿。”他說完便走了。
兩分鍾後,他拿來一副球杆和一小筐球給我。
我接過球杆和球看了兩眼,臉色一慍,用力將球杆扔在保鏢身上,“這是什麼破球杆?爛成這樣!還能用嗎?還有這些球,沒有新的?還是你不想拿新的給我?”
別說爛,這些球和這副球杆連‘舊’都算不上,隻是有用過的痕跡。
保鏢愣了愣,“言小姐,抱歉……”
我厲聲截斷他的話,“抱歉有個屁用!立刻重新去給我找來!我要新的,我全部都要新的!”
我的話將保鏢長引了過來,那保鏢將事情大概解釋了遍,我即刻衝保鏢長道,“你先派兩個人去給我買新的,再派兩個人去給我找,要是有找到,新的不買也罷,要是沒找到,就讓出去的人十分鍾內給我買回來。”
這領頭的是個眼力見兒,二話不說去吩咐。
我轉身,氣衝衝要往高爾夫球場走,半截,我回頭朝保鏢長道,“你帶上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球場,球場很久沒用了吧,衛生可得搞下。”
言罷我頭也不回往球場走。
領頭帶著其他人跟在我身後走進球場時,剛好,十分鍾。我瞄了身後的人一眼,不是生麵孔,正是守在我房門前的那幾位。
子諾腕上有隻兒童手表,且這個計劃能進行,還有一個原因是別墅裏沒有監控,隻要搞定外麵的監控,一切都不是問題。
估摸著子諾現在應該已經跑進臥室了。
我坐在球場外頭看著保鏢長在裏頭指揮其他保鏢打掃衛生,打著哈哈站起身,問身旁的傭人,“洗手間在哪?”
他想帶我去,我冷眼道,“在哪跟我說就好,怎麼,你還想和我一起上?”
他腳下頓時僵住,指了方向給我。
我徑直往洗手間走。
兩分鍾後從洗手間出來,一路走到保安室。
保安室裏空無一人。
我將子諾從菜園出來的監控調出來,消掉子諾出來的記錄,留下他進去的記錄,再將其他監控掃了一遍,確定子諾的行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後退出保安室,往菜園的方向走。
跟著子諾走的方向貼著圍欄走,直到走進死角,我蹲下來,往後頸用力掃了一手刀後軟著身子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