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我也不應該自作多情,他沒有對裴清妍下死手隻是因為怕真的被周家抓到把柄也說不定。
不過我還是要和他說聲謝謝。
他神情忽明忽暗,“噓……別再說這句話,我會覺得你是在邀請我做點什麼。”
我微愣,“你這是什麼腦回路?”
他麵不改色,“我明明沒對你做什麼你卻非要和我說謝謝,我擔待不起,必須做點事情來讓你覺得我不值得你感謝。”
話落他捏住我的後腦勺一下子覆到我麵前來。
當他捏住我的後腦勺時我腦海裏立即閃過陸孤城的臉,他每次強吻我時都是這樣捏住我的後腦勺令我沒有反抗的力氣。
我自知不是南致選的對手,所以我幾乎是在他觸上我後腦勺的同時捂住嘴巴。
他直接親在我手背上。
我們在咫尺之距裏四目相對,我臉色微微一沉,輕聲道,“南致選,你來真的?”
南致選直起腰從我麵前離開,“我什麼時候不是來真的?”
事實上,我是一直都不覺得南致選是認真的,因為他不是這樣一個人。
南園不簡單,他能穩坐南園少當家的位置,勢必是個極有手段的人,我並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喜歡我。
就連他上次為了救我甚至寧願豁出性命,我也在背後查過是不是我對他來說有什麼利用價值,我還不能死。
可我什麼也沒查到,我和他的關係,在認識之前,祖宗十八代都打不到一塊去。
我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利用價值。
所以直到這一刻聽到他這句話,我才當了真。
我心下發沉,很認真的下了床,然後退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彎腰朝他鞠了一躬後我道,“南致選,明天開始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愛你,消耗不起你的認真。”
他看了我一眼,卻是笑了,“裴清妍剛放,我總算沒了利用價值,就毫不猶豫把我踢開了,言希望,你到底是真善良還是假善良。”
他這話多少讓我有點愧疚,我自知是我對不起他,而且還欠著他命債,我別開臉,“是我欠你,但你以後真的不要再來了,我不愛你,但我之前說過的話也還作數,等我做完我要做的,我的命任你處置。”
“我說過,我會幫你。”
我麵無表情看著他,“不需要。”
他強硬重複,“我說過,我會幫你。”
我也不和他爭辯,“你走吧。”
他不為所動,在椅子上坐的宛如一座泰山。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推開,程伯和宋晴一起走了進來。
“言總!”宋晴一躍衝到我麵前,眼眶發紅,“你怎麼樣?”
我揉了揉她的頭,“我這不好好的,哭什麼!”
她咬著下唇不說話,安靜從包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這是和星華簽訂的合同,分析過了,合同沒有絲毫破綻,不過陸總在上麵簽了字,合同上的交貨的日子也近了,言總你看,要簽麼?”
我正要接過合同,一隻大手搶先我一步將合同接了過去,看向南致選,我下意識想將合同奪回來。他將合同往後舉去,我急著搶回合同,沒注意他腳下等著陰我的腳,那一絆直接叫我跌進他懷裏。
我氣得想罵人,他卻趁機勾住我的腰,“交給我。”
程伯怒氣衝衝瞪著南致選,“南致選,還不將你的手放開!”
南致選也沒說二話,緩緩鬆了手。
我也沒硬要去奪回合同了,隻是淡然瞧著他,“你想做什麼?”
他和我賣關子,“時機一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將合同遞給我,“把名字簽了。”
我凝起眉,“我如果不簽呢?”
他邪妄勾起嘴角,“那我可能會采取些非常手段。”
我對他這‘非常手段’,但我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合同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本來我就打算簽下合同的,於是也沒猶豫沒矯情,拿過合同便簽了名字。
他拿過合同後便十分招搖的走了,那樣勢在必得的模樣叫我莫名不安。
我看著南致選消失的方向道,“程伯,跟蹤南致選所有的動靜,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想怎麼對付陸孤城。”
程伯淡淡‘恩’了聲,然後在我麵前放下粥,“喝了吧。”
夜裏,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輕微的‘嘎吱’一聲。
反應過來是開門聲,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其實這個時候進來看我的,可能是醫生可能是護工也可能是程伯。
我本不用這麼緊張,可就像是預感一樣,我睜開眼睛,看見站在月色下靜靜瞧著我的陸孤城。
他抬手觸摸我的左耳,“還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