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糾結在他這句話上,倒是想起砸我杯子的快遞員,雖杯子是他扔的,可裴清妍的所作所為沒理由讓他全部買單,何況裴清妍都放了。
“那個男人呢?”
南致選問道,“哪個?砸你杯子那個?”
我點頭,“給他點苦頭,你放了他吧。”
南致選不說話了,眸子越來越深沉,他挨到我麵前,“言希望,你知道麼?太善良可不是件好事。”
我愣神,善良?我可從不覺得自己善良。
正要反駁,我後頸又一疼,再醒來,是在紀彥明懷中,身側還躺著熟睡的子諾。
我愣愣看了子諾好一會,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
紀彥明聲音自我頭頂響起,“醒了?”
我抬頭,迎上他漆黑的瞳孔,這仰視的姿勢叫我後頸傳來輕微酸疼,我下意識凝眉,輕聲道,“我怎麼會在這?”
他一眼明白我的皺眉的意思,抬手揉我的脖頸,邊道,“我去接你的。”
他手上力道掌握的剛剛好,極是舒服,我也沒推脫,反是他的話叫我震驚,“接?”
“恩。”他壓低聲線,“我找到南致選的別墅區接你回來的。”
“你們沒打起來吧?”
紀彥明似笑非笑,“恩。”
我看了他好一會,直到身側的子諾動了動,“媽媽。”
我邊揉子諾的頭邊問,“現在幾點了?”
窗外陽光明媚。
“十點。”
在紀彥明那吃完早餐,我聯係程伯,讓程伯來接我去公司。
我被紀彥明從南致選接回來這事程伯知情,所以也並不驚訝。
下午宋晴彙報今日的行程,有一項是下午五點在尚京堂見王總。
自從知曉王駱錫的身份,我對這人就充滿好奇。
準時出現在尚京堂,可等了十分鍾人都沒出現,宋晴聯係對方秘書時,王駱錫的人直接將電話打到我手機上,說是臨時出了點意外,今天見不了麵了。
也就是說,我被放鴿子了,倒也不生氣,誰沒放過別人幾次鴿子不是。
起身離開尚京堂,迎麵走來的倆人,叫我勾起輕嘲的冷笑。
那是昨晚才見的詹焚佑和裴清妍,詹焚佑除了臉上有點淤青的傷痕外沒有其他大礙,一張臉仍是那麼冷。
我無意與他們糾纏,裴清妍卻攔住我的去路。
我麵不改色,“好狗,不擋道。”
裴清妍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嗬,果然是狗仗人勢,你真以為,南致選這座靠山,很牢固?”
我眉毛輕佻,不明白這個昨晚上要不是周晨來了勢必會被南致選的手下輪番侵犯的女人,哪來的勇氣再從嘴裏吐出這麼狂妄的話的。
“果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挑了她一眼,“裴小姐大概是忘了,昨晚上差點被輪女幹的事情吧?”
“你!”裴清妍頓時臉色大變,揚手要扇我耳光,我已經做好擋住她手的準備,沒成想,卻是詹焚佑抓住她的手。
裴清妍亦是不明,“阿佑,你抓我做什麼?”
詹焚佑輕聲道,“清妍,先別衝動。”
話落,他走到我麵前,“言希望,南致選那炮火,惹著了的後果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狹長眸眼盡是邪妄的得意,“是引火自焚。”
末了,他牽著裴清妍就從我眼前離開。
沒了狗擋道,我與宋晴一起走出尚京堂,宋晴很是不平,“言總,他們欺人太甚!您怎麼不削回去呢?”
“削回去?”我樂了,掐了掐宋晴的臉,“你這小妞,學壞了啊!跟周晨學的?”
她表麵上看著挺精明的一個姑娘,實際上傻得可以,可她也不是沒有心機,很多時候,她心裏通透得跟什麼一樣,所以可貴在心地善良。我想,這也是父親會留在身邊的原因。
一提周晨,她霎時臉紅得跟什麼一樣,可難掩眸底的歡悅,嬌嗔道,“言總,提他做什麼!”
我故意大笑,看她臉越來越紅,整個人也縮得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路開車。我被她嚇得不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出個車禍就一車兩命了,頓時不再笑她。
翌日下午,我剛處理完文件,宋晴推門進來,臉上是兩坨不同尋常的紅暈,“言總,淩晨公司發來合同,負責人約您今晚在深海閣見麵。”
我拿起合同看了眼,看見上頭負責人不再是‘W’,雙眼微眯,因為上頭寫的是周晨的名字,難怪宋晴臉紅了。
我放下合同,“把大力叫來。”
她走出去之際,我道,“宋晴,你今晚留下來加個班。”
她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