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我當場愣在原地的,是那正趟在陸孤城身前,閃著微色銀光的——變聲器。
我渾身發僵,直勾勾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陸孤城,還有他身旁的變聲器。
那個變身器代表著什麼我還來不及細思,身後響起陸七清亮的吼聲,“陸總!”
緊接著是曉紅的驚呼,“紀隊!”
與此同時,爆炸引起的大火開始從第三間房裏席卷開來,造勢頗大,蔓延的速度很快。
陸七衝到我麵前,帶著數名保鏢,他將陸孤城背起來,從我身旁衝過去時未看我一眼,可他從我身旁經過時,他背上的陸孤城低低說了極輕極輕的三個字,然而在那樣紛亂的情況下,我聽得一清二楚,直教我渾身發涼,“你贏了。”
我不知他這聲‘你贏了’是什麼意思,怔然間思緒被曉紅的驚吼打斷,“紀隊,紀隊你醒醒!”
火勢越來越大,我急匆匆跑下樓,“他怎麼樣?”
曉紅緊擰眉,“身上沒有傷口,但就是昏迷了。”
“先去醫院!”
衝進來數個警局的人,候遠將紀彥明背起來後我們迅速離開工廠。
“大小姐!”迎麵撞著程伯,我驚訝道,“程伯!你怎麼來了?”
“曉紅將子諾帶回別墅,我擔心你,跟過來看看!大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離開工廠,我隨曉紅上了警車,一路衝往醫院,隻留下數人等消防局的人過來滅火。
紀彥明安然無恙,醫生說,隻是頭部受了重擊而昏迷,睡一覺就會醒過來了。
但我分明記得,陸孤城卻滿身的傷,除卻我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槍,他身上還有很多傷口。
還有那個變聲器,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迫切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整夜守著紀彥明不肯離開,程伯見我不肯走也留了下來。
曉紅也想留下來,但我想等紀彥明醒了單獨和她談,便將她也趕走了。
紀彥明醒來是在淩晨四點,天未亮。
我將他扶起來,“怎麼樣?頭還疼麼?”
他揉著後腦勺,輕聲道,“沒事。”
一瞬,他怔然反應過來,“我怎麼會在這裏?南致選呢?”
聞言我呆住,“南致選?”
這事還和南致選有關?
“你和陸孤城究竟發生什麼事?怎麼會和南致選有關?”
紀彥明輕嗬一聲,眸底閃過狠厲,捏起拳頭砸在床上,“那個孫子!這筆賬遲早討回來!”
原來那天,紀彥明和陸孤城上車離開後,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本來想痛快的打一架,但還沒動手,就被一群人圍起來。
那群人便是南致選的人。
因紀彥明和陸孤城倆人是單獨離開的,誰也沒通知,更沒告訴任何人他們去了哪。
所以倆人沒有幫手,和南致選的人打了二十分鍾後因為體力不支被打趴。
被南致選帶走那兩天,紀彥明始終處於昏沉的狀態,每次剛醒來都會被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弄暈過去。
但在那清淺的意識裏,他記得南致選將陸孤城打得很慘,南致選和陸孤城要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紀彥明也不知道。
所有事解開,我手腳一片冰涼。
所以,陸孤城根本不可能有威脅我殺紀彥明的意思,那個變聲器,足以說明一切,那些話,全都不是陸孤城說的,當時廢棄工廠裏,南致選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