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站起身,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漫步朝我走過來。
我冷著臉,抄起酒瓶摔在他腳前,“別靠近我!”
他踩著碎片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腕,我抽手甩向他的臉,他擋住我的手,我抬腳踹向他,也不管踹著哪,轉身便要退,他勾住我的腰翻身將我壓在沙發上。
我自知鬥不過他,不再掙紮,冷臉無視他,他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求我啊。”
我微愣,他胸前起伏逐漸加快,“求我啊!”
“隻要你求我,這次我就不追究。”
“所以呢?”我直視他幽幽眸色,“要我求你?我呸,做夢去吧,夢裏什麼都有!”
他眼一眯,臉色越繃越緊,須臾,冷笑出聲,“嗬。”
“不是為了言氏不惜一切麼?”他邊說手摸上我的大腿,“我看你上次和姓趙的相處挺愉快啊,他碰的是這裏吧?”
我瞳孔驟縮,夾緊大腿費力掙紮,“別碰我!滾開!”
他冷笑扣緊我,“激動什麼?又不是沒碰過,何況姓趙的不是也摸了麼?現在裝清高?”
他施力壓著我的腿,手上禁錮稍鬆,我迅猛抽出手,沒有絲毫猶豫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你以為你和他一樣?你可比他髒多了!”
那樣近的距離,我能清晰看見他瞳孔猛然一縮,“我、髒?”
“誰都能說這句話,唯獨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他吼完捏住我的下巴,扣著我的後腦勺狠狠吻下來,那樣厚重的啃咬,是無聲的聲嘶力竭的嘶吼。我毫不示弱咬回去,很快嚐到腥味。他鬆開我,坐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看我,那樣的眼神,瘋狂且歇斯底裏,“被我玷汙了的你,和我一樣髒!”
那一瞬間,我再也忍不住,抽出別在腰後的匕首用力揮向陸孤城。
血跡濺了我一臉,陸孤城從我身上摔下去,我起身看見他的左手臂汩汩流淌鮮血,他卻絲毫不急,全然沒當那道傷是一回事,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驀地笑出聲。
我慌忙起身退離他幾米遠,聞到越來越重的腥味,我喉頭也跟著一陣腥甜,“原來,我是被你染成一顆克星的。”
我譏笑瞧他,頭也不回離開。
抵達別墅,我坐在車裏久久無法平靜,經過今天的事,我總算知道陸孤城的目的,他不過是為了要我難堪,要我向他低頭。
我們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啊。
清理完匕首上的血,將匕首收進包裏我才下車走進屋裏,程伯迎麵走來,“大小姐,那批貨剛剛查到下落了。”
我鬆了口氣,“立刻將貨調回來,查查問題出在哪,必要將陸孤城安在我們公司的底細揪出來。”
“媽媽!”言子諾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太白也朝我撲過來,我與程伯相視一眼,抱起言子諾上樓,太白跟在我身後。
夜半,我被噩夢驚醒,腦海裏盡是我因劃傷陸孤城而被濺滿血的畫麵。
我久久無法平靜,耳邊忽地傳來衣裳窸窣響動,隻見身側的言子諾一腳蹬開被子,我失笑,重新為他蓋好被子起身走出臥室。
翌日清晨,我在書房裏恰好處理完文件時天正亮。
程伯見我下樓眉頭一皺,“大小姐,又失眠了?”
我擺手答非所問,“我餓了。”
林姨走出廚房,“大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吃完飯我與程伯趕到醫院,宋晴一大早就送來一個消息,“言總,那批貨物我們重新鑒定了遍,發現,並沒有問題。”
我蹭抬起頭,“你說什麼?”
她道,“似乎,隻有兩個出了問題,而車上那一整批貨,都是沒有問題的。”
“草!”我用力甩掉手中的筆,“被騙了。”
想起昨晚上在深海閣發生的事,我一拳砸在桌上。
“言總,昨晚上在深海閣……”
我打斷她的話,“裴立川的事怎麼樣了?”
“昨晚上裴家已經將人保出去了,我們也將錄音放上了網,經過一個晚上,現在的話,應該正在慢慢炒上熱搜。”
我打開網,隻見漫天網絡都開始流傳錄音的事情。
輿論一邊倒,全是‘現在是個法治社會,做了什麼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沒有王法了!正府呢?沒人管?’,鋪天蓋地的指責落在裴家頭上。
這趨勢,與我預料的沒差。
我雙手抱胸,“從明天開始,裴家的股票,該跌了。”
“繼續炒。”
“是!”
第二天,事情經過發酵,開始愈演愈烈,我最後得到的消息是,裴立川重新被抓回警局,裴家也因此被盤查,裴家的股票跌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