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我呢？”
我歪頭探究看著紀彥明。
紀彥明兩手一攤，“不信你回頭看看。”
我回過頭，隻見言子諾從門縫裏露出一雙眼睛，蓄滿忐忑。
我瞅他兩聲，“進去。”
他低下頭乖乖關上門。
我深吸了口氣道，“紀彥明，我和你攤開講，我不會和你們倆住的。”
“你不想養他。”紀彥明直視我的眼，“因為他是裴清妍和陸孤城的兒子？”
我搖頭，“我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和他沒有關係。”
“那不就得了，隻要你不嫌棄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再次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我現在這個狀態，我真的不行。”
紀彥明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聽我說。”
我看著他。
“他還是個孩子，但他已經開始慢慢長大，你知道沒有媽媽是什麼滋味，你想讓他也再感受一次麼？”
我久久無言。
臥室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言子諾從裏走出來，小步子卻很堅定，笑著同我講，“媽媽，我沒事的，我和爸爸可以。”
我的心狠狠一個抽疼，叫我險些沒喘上來一口氣。
可我到底狠下心，“好孩子，真乖！”
我抱了抱他，起身離開紀彥明的住所。
紀彥明由始至終沒說一個字，但我打開門時，他仍道，“我送你回去。”
“我沒事，你照顧好子諾，我會經常抽空來看你們的。”
紀彥明堅持要送我，抵達別墅，我打開車門下車時，他抓住我的手腕。
我背對著他，低低道了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願意照顧他。”
他掰過我的身子將我擁進懷裏，“我知道你現在滿心都是複仇，但是，希望你記得這個孩子，以後我不知道，但他現在，姓言。”
“給我一點時間。”
“需要多久？”
我沉默下來。
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十年呢。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鬥贏陸孤城，但大仇不報，我永遠不會罷休。
紀彥明鬆開我，“多久我和子諾都會等你。”
我逃也似的衝進別墅，這一晚，徹夜未眠。
原來，那個孩子長那樣，很可愛。
如果當初我沒有將裴清妍推下樓，那現在他們一家三口，該是很幸福。
思及此，我努力晃了晃腦袋。
什麼狗屁幸福，他們過得有多好，我就要毀的有多徹底。
想起經過黎樣那晚在陽台上看見的身影以及黑夜中的對視，我眯起眼。
是時候該動動手了。
天剛亮，我翻身下床，與程伯一道前往公司，照例開完會議，宋晴放了一堆文件在我桌上。
自從小叔那次來找過我後人就失蹤了，不知去了哪，公司也沒來，他的人在會議上仍是那副臉色。
“暗中培養的人怎麼樣了？”
程伯道，“沒大問題，比起副總那幫廢材，他們都有實力得多。”
“很好。”
埋頭處理完文件已是下午三點，我撥通外頭的電話，“宋晴，約一下淩晨的周總，我要見他。”
宋晴怔了一瞬才回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