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險些讓我潰不成軍,我努力壓下哽咽,“我真沒事!活蹦亂跳得很!”
上了車,他見我真沒事,才驅車回黎樣,我一路靠在他懷裏,猛地想起在醫院那事,急忙道,“給孟月派幾個保鏢守著!”
他摸著我臉的力道明顯重了分,“說說看,醫院裏還發生了什麼,別想著騙我,我一查就會知道。”
他語氣微涼,還好我早有準備。
雖然並不想騙他,但比起讓他憤怒,我更願意隱瞞。
我拉了微博那事做墊背,將早就想好的措詞陳述完,最後弱弱道,“我哪敢騙你。”
他從鼻腔裏哼出一聲笑,意味深明盯著我。
我權當沒看見。
回到公寓,我第一時間打開電腦看監控帶,全部看下來,我幾乎沒有看見凶手,他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我和他不小心相撞的那一次也並沒有被監控拍下來,所以紀彥明才會讓我去認衣服。
監控帶不長,我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最後陸孤城強行合上我的筆記本,我作勢要將筆記本打開,他矮下身雙手撐開在我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我,“想瞎?”
他臉色發黑。
我委屈看著他,“我想查凶手。”
他抱著我走進臥室,“乖,我們明天再查。”
他不讓我回書房,而我這天實也累得很,被他壓著躺下沒一會便睡著了。
然而睡到半夜猛然被驚醒。
天還沒亮,陸孤城睡得沉,一手被我枕著,一手搭在我腰上攏著我的後背。
我心口發暖,輕輕在他眉上親了一下,躡手躡腳拿開他的手後走進書房。
打開電腦,我再一次全神貫注觀察監控。
監控最後一段是從外圍馬路上的一個監控裏取出來的視頻,那個監控正對著我的工作室。
紀彥明說那時的凶手為了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一定會跟著來圍觀,那在圍觀的人群中必定有一個是他。
我將視頻的速度降到最低,觀察每一個圍觀的人。
當時因為已經是下班高峰期,很多人下了班都去擠公交,所以圍觀的人其實並沒有很多,大約五十來個人。
我細細觀察每一個人,從中發現一個讓我覺得——有點熟悉的人。
用‘熟悉’形容也許不太確切,但那種感覺很奇怪,一下子戳中心口。
我一下子警覺,一瞬不瞬盯著那人,從電腦截圖,我放大圖細細觀察那人的模樣,黑色衛衣黑色運動褲。
像素太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臉,隻是幾張圖截下來,我依稀看見那人有一個動作,雙手一直緊緊攥著自己衛衣的下擺。
我霍然站起身,那個男人在與我道歉的時候也是一個勁一直抓著自己外套的下擺。
也顧不得現在幾點,我立即給紀彥明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便接了。
淩晨五點,紀彥明的聲音不像剛睡醒的樣子,清亮給了我一個單音節字,“恩?”
“我找到了!”
我將所有的截圖發給紀彥明,他看了照片發出極大一聲讚賞,“幹得漂亮!”
掛了電話,我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全身發軟,我抬手摸上脖子上的項鏈,項鏈隻有一個簡單的字母‘W’。這條項鏈是白蕭蕭買給我的,我與她各有一條,唯一區別是她的字母是‘X’。
我攥著項鏈在天還未亮的淩晨獨自一人哭得泣不成聲。
無論花費多少精力,無論需冒多大的險,無論要查多久,我都會義無反顧,直到追出背後真凶。
我蜷在椅子上,無意抬頭,瞥見陸孤城幽深的瞳孔,他臉上有薄薄的慍怒。
我吸了吸鼻子,已經來不及掩蓋哭過的痕跡,索性也不管了,我朝他伸出手,聲音沙啞得像不是我的,“抱。”
他大步走過來,將我抱進懷裏,不輕不重打了我的臀一下。
我輕輕哼了聲,靠在他肩上,爾後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陸孤城躺在我身側,以為我做噩夢,輕輕拍在我背上,“不怕,有我在。”
我貪婪窩進他懷裏,使勁拱了拱。
須臾,我正要問他現在幾點時,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個激靈從他身上彈開,拿起手機迅速滑動接聽鍵。
紀彥明欣喜的聲音傳來,“你現在來趟警局。”
我驚喜出聲,“有消息了?”
“有。”
我喜出望外,衝進洗手間胡亂洗漱完,換完衣服要出門才發現陸孤城一直躺在床上,臉色沉沉看著我。
反應過來自己在無意之中將他忽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別扭上前在他唇上親了口,“等我回來。”
他被我這話逗笑,捏著我的後腦勺狠狠在我唇上碾了遍,“陸七送你過去,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