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言眉眼一抬,微微笑了笑。
“上次讓你從我的手底下搶走女人,真是此生難忘。這次相聚,恰是一個機會呢。”王斌祥笑起來,更顯得肥頭大耳,“剛好今天大家都在場,我們賭一局怎麼樣?”
靳湛言目光一沉,“賭什麼?”
“賭女人。”
“怎麼賭?”
王斌祥臉上是小人得誌的神情,“梭哈。你贏了,我任你提要求。我贏了,隻有一個要求。”
王斌祥故弄玄虛地頓了一頓,靳湛言似乎早已料到他要說什麼,未加思索地瞥了我一眼,“要林溫白陪你是嗎?”
王斌祥點頭:“陪我將上次沒玩得花樣,玩完。”
我想起那晚上王斌祥的變`態就覺得渾身發冷,腳心發涼。
我攥著他的袖子,努力將哭腔咽下去:“靳湛言,求你,求你別答應他……”
他修長的骨節將我的手捋下,語氣輕描淡寫地對王斌祥說:“可以。”
我一瞬心灰意冷。
這才明白,這就是他今天叫我來的真正目的。
他早就料到這場宴會會和王斌祥狹路相逢,也算準了王斌祥會趁著人多秋後算賬。他之所以拒絕了何聚伊的陪同請求,恐怕一是不想讓何聚伊以身涉險,二是沒有人比我更合適當這個賭博的標的。
先前,我千順著他,萬順著他,就是希望他能放過我。我知道自己命賤如螻蟻,我也知道自己是袖中藏火、罪有應得。可是,被自己最愛的人當個物品一樣地買賣。他真當我的心是石頭,永遠不會痛嗎?
我不能再這裏站下去,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轉身就走,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喉嚨似乎也有些發緊,“溫白,你不是很想離開我嗎?”
我咬牙:“是。”
但我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更不想從一個狼窩掉進另一個虎口。
“配合我。你能得到的好處會比你想得更多。”
不等我反應,他薄唇在我的嘴角淺淺地啄了一下,外人看來我倆定然是很恩愛:“親愛的,相信我。”
隨即放開我。
燈光陡熄,大廳漆黑一片,隻有一束追燈打在角落裏。上圍傲人的紅裙少女已經在賭桌旁站定。一時間尖叫四起,歡呼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等著看這易市傳媒新貴和字母圈名人的博弈。
靳湛言大步走過去。紅裙少女媚眼如絲,“靳先生第一次玩呢。”
靳湛言頷首,在牌桌前坐定。
他似笑非笑地瞧著我:“既然是三個人的賭局,林溫白在旁邊站著也不像話。就讓她洗牌吧。輸了贏了,都是她自己摸出來的,也怪不得我們。”
王斌祥拊掌大笑:“靳總,你還真是……高明!”
我冷笑,可不是高明?
明明是他左右了我,卻好像是我在主宰自己的命運似的!
我擦過紅衣少女,在眾目睽睽中走到牌桌旁,拿起撲克,迅速地攤成一扇弧。
縱然沒有選擇權,我也要維持表麵的好姿態。如今何氏還沒完全翻身,在場的都是易市商界翹楚,指不定日後就有能幫助我的人。
所以我笑容溫柔:“兩位總裁,誰先來?”
靳湛言意氣風發地指了指王斌祥:“王總已經按捺不住了。恐怕這會兒已經開始思考,該如何享用佳人了。他先來吧。”
王斌祥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靳總,勸您別大意。賭場如戰場,小心別失了荊州,又失了美人!”
我將兩張明牌發好。
王斌祥是草花十。靳湛言是方片四。
開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