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撐起手就坐了起來,語氣難免有些激烈:“靳總,何聚伊今年還沒到十八歲,還不符合用工年齡。你這樣是違法的!”
“別這麼上火嘛。溫白。”
他笑著搖了搖頭,“何聚伊已經滿十六歲了,如果她以自己的勞動所得為生活來源的話,她已經算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了。而且她申請的崗位也不是什麼體力工作,這是符合《勞動法》64條的規定的。”
我一衝動,就有些口不擇言:“所以呢?你們雙方意思一致,合理合法,就可以相親相愛、雙宿雙棲了是嗎?”
我的舉動,明顯中了他的下懷。
他笑了笑,“你知道的,靳氏是傳媒集團,旗下有好幾家娛樂公司。何聚伊長的漂亮,是個好苗子,以後定然前途無量。所以,我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她。”
不愧是法學係高材生!
真是有理有據,巧舌如簧。
當時他本來已經收到了常青藤的三所大學的offer,後來就是因為林溫紫的托福不過關,這才留在了國內。
算了,我也沒必要跟他談這樣專業性的問題,談了也說不過他!我就想問他一句:“你到底想怎樣?我知道你跟我聊何聚伊實習,不是要跟我商量事情的,是要跟我談條件的。”
他挑眉,頭一歪,“很聰明。”
“條件是什麼?”
他抿嘴笑了笑,兩指揪著領帶結,柔光下幹燥蓬鬆的頭發加上白皙的麵龐,看起來竟然有些人畜無害。因為喝了酒,眼睛半眯半睜著,半天也沒將那領帶解開,幹脆攤開了兩隻胳膊,“幫個忙。我告訴你條件。”
我歎了口氣,幫他將襯衣領扣解開,再把領帶針去掉,輕輕一拉,領帶就解開了。他襯衣的領口微微開合,露出性感嶙峋的鎖骨。
我不由有些臉紅,想要轉過臉去。他卻突然皺了眉,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手團成拳頂住了右腹。
我問他,“不舒服嗎?”
“就是喝多了而已。”他又恢複了冰山臉,發號施令,“去給我倒杯水。”
我拿著杯子進廚房,小蘭也剛好在廚房裏收拾,看我接冷水,直搖頭,“靳總胃不好,一般不怎麼喝酒的。喝了酒就更不能喝涼水了。”
我一愣,“他一個公司老總,不能喝酒?”
真的不是在逗我?
小蘭過來兌好了溫水,“就是兩年前的那件事,靳總不吃不喝一個星期,後來是輸了營養液才救回來的。那之後,靳總的胃就不好了。”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
回臥室把水給他,他接過去,不意瞧見我拇指上的創可貼,問我:“手怎麼回事?”
我淡淡說:“切菜切的。”
他麵上的表情有一刹那怔愣。
喝完水,他將杯子放在床頭櫃,“條件隻有一個。明晚上陪我出席酒會,把戲演足了。我就讓人事部,把何聚伊的資料退回去。”
我不置信,“這麼簡單?”
他挑眉,“並不簡單。”
翌日我睜眼,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我迷迷糊糊地推開門去洗漱,走下樓梯,瞧見何聚伊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姐,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