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君刑將那會兒在海灘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一次,大家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還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閆峰嗤笑,“不過,仙鶴她用什麼辦法損害人的記憶?”
他這一問大家都啞然了。
閆峰蹙了蹙眉:“怎麼了?”
“被她羽毛傷到的人,都會失去重要的記憶。”
“所以!”閆峰眉頭皺得更深了,垂下眼瞼分析,“我之前被她的羽毛傷到過!我失去了重要的記憶?”
“記憶真的重要你早晚會記起,別執著。”君刑淡淡的安慰了一聲。
“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閆峰頓了頓,“這種事情以後還是讓我自己知道的比較好,不然搞得我像是個傻瓜。”
“啊~”紅裙一拍桌子,露出一臉苦惱的神態,“你看消除記憶不行,不消除記憶她的致命弱點就會成為幻傾城攻擊的對象!要怎麼辦啊。”
大家紛紛側目看過去,紅裙微微抬了抬下巴,這些時候跟著納蘭祁這個戲骨混著,她怎麼也是有點演技的吧!雖然剛剛那一聲啊~喊得有些浮誇。
“能幫她的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薛諾捂著心口無奈。
“還有一個人。”海葵小聲開口,本來她就看上去很膽小,經過鮫人王國的事情之後她眼中更加的沉靜了,“夜錦也能讓她從深深的罪責感中解脫出來。”
“是啊。”桃兮歎息一聲,“就是不知道現在我們尋找的破空嶺到底是否能夠讓夜錦起死回生。”
“那個男人對淩九夜愛得那麼深沉極致,要是知道現在因為他的死她站在神魔邊緣該有多心疼啊。”紅裙歎息,“淩九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世間要是有誰能對我那麼情深似海,我一定堅定不移的跟著他走。”
“問題的關鍵是對她情深似海的人可不止夜錦一個,裏麵那主子可是自打自己有記憶以來眼中就從來就隻有她。”薛諾嗤笑一聲,“成神成魔創建魔道撻伐人間,哪一件不是為了她,過了那麼長的洪荒歲月,她換了模樣、換了身份,他還是會本能的鬼迷心竅的為其付出,難道淩九夜能負了他?”
“血浮屠!”紅裙整個人愣了愣,有冰涼的痛楚在心口收緊,“都把愛變成本能了啊。”
薛諾看紅裙眼中那隨時都燒得炙熱的光慢慢的熄滅,手抵在存在咳了一聲,“再說顏如玉吧,強大如斯到最後卻魂飛湮滅,為她散去修為封印她殘破的魂,自己沉睡十幾萬載,而後為她墮入魔道,為他散去靈力,最後!哎,沒有一個是淩九夜負得起的。”
房間裏。
九夜躺在床上,睡得十分的不安慰,額角一直有細密的汗,眉頭也皺得很緊,腦袋時不時搖晃,像是在抗拒什麼似的。
血浮屠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不敢靠近,自己靠在對麵的門上,深邃的眸光帶著十足的心疼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
就這麼看了不知道多久,她緊閉的眸子突然一瞬睜開,一抹冰藍的光從她頭頂瞬間滑到腳尖。
短暫的平複,她感覺到有一道視線鎖定著自己,側頭,血浮屠消瘦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這一別其實也就數月,可對於九夜來說像是千百萬年。
過去的記憶回來和這一世的記憶並攏,現在!好像!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了。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九夜眼角一顆眼淚滑落。
“他死了。”
“我知道。”
“夜錦也死了。”
“嗯!”
“是我!”九夜瞬間哽咽,嘴角輕輕的抽動著,“我太自負了。”
“那要怎麼辦?”血浮屠輕聲道,不像是在問問題,語氣裏的心疼更像是在輕聲哄著她。
“不知道。”
血浮屠實在忍不了了,快步走過去,將九夜撈起來拉入了懷裏。
“九夜!”血浮屠想了半天,“你不再是過去的幻傾城,你是重生的淩九夜,你有的是傾城的力量和九夜的彪悍,你手中有一把無形的劍,可以劈開過去、現在、未來,你讓誰生誰就生,你要誰亡誰也不能從你的劍下逃生。這把劍叫我不畏懼,他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讓你成為更強大的你自己,我不敢再一如過往一樣給你一切我能給你的嗬護,因為後麵路隻能你自己去走,九夜!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