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女王絕對不會就這樣讓九夜殺了她的男人的,今天這必定是一場鴻門宴。”納蘭祁皺起眉頭。
“鴻門宴是肯定的。”君刑倒是顯得十分的輕鬆,“隻是誰給誰的這就不好說了。”
“你神意思?”紅裙有些不耐煩,“你們這些古人說話是不是都喜歡這樣?”
“他的意思是這些人不是淩九夜的對手。”閆峰說道,“沒有看到昨晚她有多殘暴麼?”
“這隻是其中之一。”君刑看了看四周,“之前見到百夜回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人似乎是在哪裏見過的,當時場麵太過混亂,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可剛剛看到黑崖手上的那個水晶瓶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了。”
“你不是一直在冥界的忘川河裏麵麼?冥界?”紅裙回答道。
君刑點點頭:“對,他在孟莊全跪了四十多天,隻求孟婆為他特殊製作一種忘魂湯,剛剛那瓶子是孟婆最喜歡的烈焰石煉化的,如果想得沒錯那裏麵裝的應該是忘魂湯。”
“所以呢?”紅裙想了想這似乎和鴻門宴沒有什麼關係啊。
“你該不會是想說!”納蘭祁似乎想到了什麼,閆峰則是一臉的懵。
“對,兩次找尋神獸,有意無意之間都能找到一些和消除記憶有關的東西,我懷疑這不是什麼巧合。”君刑篤定到,“血浮屠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黑崖一定瞞著我們在做另外的事情,一個跌入業海之中的凡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存活三個月之久?或許隻是以夜錦為幌子而已!”
“不會吧,血浮屠!不會是要害九夜的人啊。”紅裙氣場瞬間就低了下來。
“總之謹慎一些。”納蘭祁壓低了聲音,“如今這狀況,危機四伏,敵我難分,凡是多留一個心眼總是好的。”
婚禮的地點是王宮裏平素議政的大殿,喜氣的紅綢掛滿了整個大殿,可和殿裏喜氣洋溢的狀況截然相反的是來來回回的宮人的神色,各個臉上都寫滿了懼怕和擔心。
特別是九夜在梓樂的帶領下進到大殿的瞬間,本來在大殿中間撲紅地毯的宮人像是見到了怪物一般鳥獸散的遊到了邊兒上。
九夜也不在意,微微抬著下巴,神色冷然,如同一個高高在上權傾天下的女王。
她的氣場無所不在,角落裏膽子小的宮人手哆嗦的厲害,手裏的托盤都嘩啦啦的滑落在地上。
到了證婚人的位置,九夜坐下,黑崖站在他伸手,隔著麵具冷笑。
“你看看你把這個美人兒們給嚇的。”
“放心吧,一會兒和他們的女王打起來,他們也會被你嚇得不淺的。”九夜懶洋洋的說道,“我知道的,你一定會不負眾望。”
不多時,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穿著盛裝的鮫人,大抵都是一些王朝中大臣,其中一位年長者就是今天主持這場讓大家都膽戰心驚的婚禮的司儀。
吉時一到,司儀就戰戰兢兢的回頭恭恭敬敬的問九夜:“上神,吉時已到,可否開始了。”
“你自己安排,不用請示我。”九夜淡淡一笑,司儀哆哆嗦嗦的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大婚儀式正式開始。
一席紅綢裹身的百夜回站在那裏視線凝望著殿外蓋著紅蓋頭緩慢走向自己的玉瑤,在她跟前一直固執著說著的不愛土崩瓦解,清亮的眸子裏閃耀著的全部是無法自拔的情深。
梓樂在不遠處看了看百夜回,然後垂下眼瞼,這個小動作沒有逃脫證婚人的眼睛。
“那個梓樂一定是知道什麼,你看他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紅裙在上首席,也看到了站在自己對麵的梓樂的神色,於是趕忙和身邊的納蘭祁咬耳朵。
“這是別人的事情,咱們不管!”紅裙討了個沒趣,然後撐著下巴百無聊奈的開始觀禮。
“按著我們鮫人的法則,一生隻能有一個配偶,年輕人不管生老病死,今生你隻能唯她,你可願意?”司儀看著百夜回,神色詭秘。
百夜回一臉坦蕩蕩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輕輕答道:“願意。”
玉瑤輕輕的一個哆嗦,努力的克製住讓自己不要顫抖。
“女王,按著我們鮫人的法則,您這一生隻能得此一夫,榮辱與共,你可願意?”司儀看向玉瑤,這時候神色看上去已經快哭了。
“我!”玉瑤頓了頓,然後抬手撤掉自己的頭巾,麵若寒霜,絲毫沒有一點嫁了良人的女子該有的喜悅,“不願意。”
頓時場上一片唏噓和驚歎聲。
九夜也是一臉疑惑。
百夜回站在那裏,看著玉瑤,沒有震驚,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嘴角依舊掛著淺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