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可以有資格不經過本人的同意去剝奪她的記憶,更何況是那麼血肉相連的記憶,九夜不會喜歡的。”君刑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都不準打這件事情的注意,全力保護她。”
“嘖嘖嘖,她把你們幾個凍結起來可真是不明智,這世間去哪裏去找這麼善解人意的衷仆啊。”男人戲愚的聲音響起,幾個人立刻嚴陣以待,可當看清楚來人之後又都紛紛翻著白眼放鬆下來,當然翻白眼的人不包括紅裙。
“血浮屠!”紅裙跳起來老高蹦躂過去,一把將血浮屠的胳膊挽住,“你上次怎麼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閃人了,人家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
“喂,你是什麼東西啊!”血浮屠頗為嫌棄的將紅裙貼在自己胳膊上的臉推開,紅裙可不介意,使勁兒的再往上貼。
“來得正好,那仙鶴可以讓人失去記憶這件事情你和那個神秘人是知道的?”薛諾問道。
“哦,可以讓人失去記憶啊?”血浮屠撇了撇嘴,還在和紅裙抗爭,“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到底是要幹什麼?和破空嶺無關是不是?”君刑眉頭緊皺。
“你們隻需要知道,按著天書上說的,找齊了那些東西,打開了破空嶺,她就會好起來,就會變成過去那個無往不勝,意氣風發的淩九夜,會繼續麻木無情,殺人不眨眼,但永遠都不會入魔。”血浮屠無比認真的說道,“這是一個禮物,是我血浮屠過去那麼多歲月之中見過的最好、最好的禮物!”
“那個神秘人是誰啊?”海葵小聲問道,“不是神王對麼?”
“要說多少次,那個冰塊兒做不出這麼溫暖的事情。”血浮屠臉色一沉,又開始不屑起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從中作梗,讓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薛諾沉聲問道。
“當然不是。”血浮屠一笑,“做你們該做的,將這個局麵攪和得越亂越好。”
“靠!”納蘭祁突兀的喊了一句,大家都明白,這不明不白的做事真是讓人提不起精神。
“來這裏是告訴你們一聲,現在你們是百鳳門的七大護法,不是淩九夜的驅魔人軍團,接下來如果和九夜打起了照麵一定不要露出馬腳了,否則小命不保。”血浮屠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順便一巴掌將紅裙推了出去。
“知道了。”君刑淡聲開口,血浮屠擺擺手,“你們好好加油,記得,將局麵弄得越發混亂就越好。”
而後血浮屠有化作一縷黑煙消失。
紅裙在一旁,滿臉的崇拜,“男人,這就是男人,瀟灑、不羈,霸道風範。”
“走了!”納蘭祁拍了拍還在愣神當中的海葵,然後幾個人也不搭理紅裙就原路返回。
紅裙回過神來大家都走出去老遠了,趕忙怪叫著跟上去。
第二天一早。
九夜小睡了一會兒,就被樓下的嘈雜給吵醒了。
估算著時間,也時候出發了,她起身,帶好麵紗,打開門就看到趴在走廊上往下看熱鬧看得甚是歡暢的黑崖,其他房間裏的客人也都出來了,大家圍在一起,一眼看過去,果真!黑崖那小子這一身不是一丁半點的張揚。
“快來快來,賣姑娘了。”看九夜出來,黑崖趕忙興衝衝的喊道。
九夜垂下眼瞼,看也沒有看外邊一眼,徑直朝樓下走去,別人的生死和她有什麼關係?
黑崖見九夜離開,唧唧歪歪的趕忙跟上:“我說你這人,之前不是很喜歡管閑事的麼?你倒是等等我啊。”
在客棧櫃台結完賬,九夜正要離開客棧,突兀的一個黑影朝著她飛了過來,而後重重的砸在她腳邊,雪白的裙擺上沾染上了星星點點。
九夜低頭看這那紅梅一樣的血跡,腦海裏想起這裙子的由來。
這是剛從混沌之中出來的時候,顏如玉用晴空之玉混著茭白月光化成的,他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後麵跟著的黑崖不知道前麵發生了時候,隻感覺到這個素淡的女人瞬間周圍的氣息爆冷,然後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救救我,救救我。”髒兮兮的手試圖要抓住九夜的衣擺,剛要摸到,一股氣打在她的手上,而後髒兮兮的手就再也沒有力氣抬起。
九夜視線掃過趴在地上的幹瘦的少女,柳葉眉、瓜子臉、依稀能夠看得出來是個漂亮的女子,隻是幹瘦得厲害,渾身上下裸露在外邊的肌膚全都是新新舊舊的傷痕。
“救我!”幹裂的嘴角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把我的裙子弄髒了!”周圍圍觀的人看了九夜沉默半響,而後她聲音冰冷的說了一句話,一股清風掠過少女身上,然後她還沒有來得及喊一聲就如同一麵鏡子一樣碎裂成了一塊一塊,最後化作灰燼隨著那清風消散,“很貴的,用你的命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