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完全掏空了自己所愛的一切。
“我知道了。”挽香微微頷首，然後大步進去，關上門。
“上陽的東西我都收到了，讓人送去你的公主府了。”夜錦頭也沒有抬，劍眉微微皺著，極為認真的在看折子。
“淩九夜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挽香沉吟了好久，喝了一大碗熱茶才問道。
“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沒有什麼比著江山重要，我不會為了一個不在意我的人賠上整個天虞的江山。”夜錦抬頭，眸子深邃，麵色冷淡，那個玩世不恭的太子夜似乎已經徹底的被他扼殺了。
挽香心口悶悶疼了疼：“她是幻傾城，可也是九夜……”
“傻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害怕我插手麼？現在這是要規勸我用江山去保護她？”
“我不知道！”挽香微微皺眉，“這一切發生得都太突兀了，好像有人故意將矛頭對準了九夜一樣。”
“那又如何？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現在不會有人會幫她。”夜錦垂下眼瞼，手中的折子批注完，而後又拿起另外的一本折子繼續看。
“什麼意思？”挽香一怔，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夜錦指了指案頭的一本折子，挽香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拿起來，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臉色頓時一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夜裏。”夜錦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我已經派了一隻軍隊過去了。”
“淩家堡的舵主可真會見風使舵啊。”挽香將折子丟在一邊，諷刺一笑，“這對，淩九夜若是死了，沒有頭領的淩家堡自然就會落入他們三人手中。”
“嗯！”夜錦淡淡回應，“所以，與其落入他們手中，還不如我來個黃雀在後。”
“哥！”挽香驚愕，“你真的不打算做些什麼？”
“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為了她禍害了整個天虞。”夜錦頓了頓，“挽香，去萊蕪，去上陽身邊，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挽香走出夜錦的書房，外邊的雪又下得大了幾分。
她覺得心口像是空出來了一塊，眼睛疼，想哭，卻一滴眼淚都落不下來。
夜錦看著緊閉的大門，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
我不能為了她連累了整個天虞，隻能賠上我自己。
那麼凶險的前途，我會陪著，一直一直的陪著。
第五日。
天虞發兵淩家堡。
第六日。
陸翊秘密找到了薛晨幾人。
“這一切我知道之前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所以隻能看著長樂死……”陸翊聲淚俱下，“現在終於真相大白，我想也可以還了長樂一個公道了。”
“老弟，是當哥哥的疏忽，這一次一定不能再放過那個害死堡主的妖魔了。”白世林心中厭惡，口中卻不得不去附和。
“好在司機尚可，這邪魔沒有修複好，咱們還有機會讓她斃命。”陸翊臉色一變。
“斃命？”白世林一怔，沒有聽說有這個環節啊，“怎麼說？”
“我自有安排。”陸翊一笑，白世林幾人麵麵相覷沒有多問，隻能回去的時候再問問九夜。
回到淩家堡，白世林將簡單的情況說給九夜聽了之後，九夜隻是涼薄的冷笑一聲。
“這我知道。”九夜緩聲道，“我就是在將計就計，他想殺我，那我就讓他死得很有節奏。”
“小姐您也有計劃？”薛晨頗為不放心。
“一切都得以您的自身安危為最重要。”白世林大概和秦杉解釋過九夜要做什麼，雖然秦杉覺得還有些說不通的蹊蹺卻也沒有再多問。
“放心吧，這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計劃。”九夜淡淡笑，“每一個人在這個計劃結束之後都會得到最好的歸宿，每一個人！”
“嗯！”秦杉點點頭，“另外婚禮……”
“如期舉行！”
“可是……”
“沒有可是！”九夜看著秦杉，“這是命令！”
“是！”
“那接下來……”白世林問道。
“今天我就會離開淩家堡，明天你們就可以對外正式宣布與我為敵，淩家堡會全力配合絞殺幻傾城。”
“明白！”白世林心頭很是沉重。
之後九夜便闔上了眼睛，白世林也示意三人離開了屋子。
門外的院子裏，七個驅魔人各自待在牆頭、樹上、秋千上等各種地方。
心情似乎也很低落，對薛晨幾個視若無睹。
看著三人出去之後，紅裙歎息一句：“不知道的擔心，知道太多的更加擔心。”
“管好你的嘴吧！”納蘭祁斜睨了一樣紅裙，“不要讓她有任何的疑心。”
“知道啦！”紅裙擺擺手，然後陷入了更加大的憂思之中，“這成功之後我們又要如何麵對她呢？到底那個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