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醉,酒已空。這是何等的悲哀。
古道上,一條長長的人影,一身滿滿的倦容。滿是皺紋的臉上,是一道滿是傷痕的眼神。
幸好,無人看見。
第二天,蕭凡跟著父親下地了。
“夢醒了,就不要傻了。”蕭凡的父親憐惜著看著蕭凡說。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也有夢想,也有像兒子一樣衝天的豪氣。可是終有一天,在歲月的磨礪下和生活的煎熬中,慢慢的明白自己隻不過一個普通人。
蕭凡的父親心疼的看著蕭凡那雙毫無光彩的眼睛,心裏像是在滴血一樣的痛苦。是誰踏出了武神之路的第一步,讓無數少年忍受著進退兩難的痛楚。誰告訴孩子這個世界上有英雄,然後就是倒在酒館外麵失聲痛哭的大漢,我們最終什麼都不是。
但是當時蕭凡的父親,完全沒有想到當時的蕭凡心裏的武神之心有多麼的深。
三天後,蕭凡做出了這一生最為大膽的決定。他離家出走了。帶著家裏幾乎全部的積蓄,趁著夜色闖進了黑的看不見夜路的夜幕裏。
那夜,蕭凡的母親抱著蕭凡哭道:“娃啊,娘知道你苦啊,可是你要知道娘更苦啊!”
離別總是流不盡的傷心淚。蕭凡倒在母親的懷裏,像小時候那樣感受的母親帶著他的溫暖和寬容。他的委屈像是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了。他緊緊的抱著母親,失聲啼哭。“娘,我真的不想放棄啊,我想成為像黑帝白月那樣的大人物啊!”
那晚,母親拿出了家裏幾乎全部的積蓄,對著蕭凡說:“我相信你行的,勇敢的向前闖吧。但是不要忘記回家的路。”蕭凡的母親擦拭著蕭凡臉上的淚珠,卻發現擦掉的淚水,又全部從自己的眼裏流了出來。
年少的心帶著一顆莽撞的心,就這樣匆匆的選擇上路。暮色重重中,你想象的是美好的未來,但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是黎明前來的午夜。黑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那個時候,心裏裝著是慢慢的希望,然後就沒有空餘的地方來放謹慎。
荒原上,幹枯的土路上一個三岔路口處,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壇當地產的的老酒,桌子邊上三個濃眉大眼的漢子則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懶散的看著遠方時不時的端起座上的那碗酒眯上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突然一個大漢猛地放瓷碗,大呼一聲,凱子來了。
這三人正是附近這一片凱岩城裏,享有盛譽的馬幫,他的幫主據說依舊達到了金丹期,門下的幫眾更是上百。所以馬幫的幫主仗著自己的實力不俗,所以就幹起了官府的事情,收過路費。
當然他們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至少窮人的錢他們就不送。
當然窮人也沒有什麼好收的。
映入眼簾深處的是一個平常打扮的半熟不生的小男孩。三個人又立馬泄了氣似的靠在椅背上。
“你說,咱這條路上怎麼就不來條肥羊,讓兄弟們開開葷。”一名黑臉大漢抱怨道。
“要我說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有就不錯了,要是真來了肥羊你敢下手嗎?”另一名白臉大漢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看著一肚子怨氣的大漢。
“操,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就算你天王老子從這裏走,老子也敢捋下他幾根毛來。”被損了幾句的黑臉大漢忍不住高聲為自己辯解。
“切,我說你就別吹牛了,前兩天天白雲城主的小兒子從這裏走,你怎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副就跟狗見了骨頭的樣子。”白臉大漢忍不住調侃黑臉大漢。
“你少說我,你他媽也強不到那裏。”又被刮損了一頓的黑臉大漢滿臉不服氣的說。
“我是強不到那裏,但好歹比你強。”
“有種,咱倆比試比試。”黑臉大漢拿起大刀就要砍。
“注意點形象,一天打打鬧鬧成什麼體統。”一位看似領頭人的大漢說了一句。他坐在桌子的一角正在細細的品著一杯茶,看起來極為的悠閑。
“是,黎叔。”兩位大漢低聲應道,卻不敢在說一句話,然後乖乖的把頭低下。
就在他們吵完的時候,突然遠處走過來一個人,正是蕭凡。
“三位大哥,敢問白雲城怎麼走。”蕭凡笑吟吟的抱拳行禮,這是他從村裏流傳的小人書上學的禮數。據說想要獲得他們的尊重,就必須做一個有禮數的人。
這個嘛。被稱作黎叔的大漢正想著如何彬彬有禮的回話的時候,卻見旁邊的那位黑臉大漢猛地拿起大刀往桌子上一拍,大聲的嚷嚷,過路費,問路費。那架勢直接把正準備說話的黎叔直接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