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代帝王將相,甚至平頭百姓修建陵墓的時候都需要勘測風水,講究的陵墓裏必然也要修上點機關,以防盜墓賊入侵,雲家便是做這些事的。”鑽地鼠聲音壓的很低,顯然是擔心雲七聽到。
“那到底是勘測風水,還是造機關?”我挑了挑眉。
鑽地鼠摸了摸下巴,一副佩服的樣子:“都有!”
我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機關大師與風水大師向來都是各做各的,因為兩者之間的矛盾很多,機關的修建很多時候難免會破壞一些風水,甚至於風水大師還很瞧不起機關大師,在他們的眼裏機關大師不過就是最低等的工匠罷了,古往今來又有多少機關大師被曆史銘記呢?
這雲家真不簡單呐,能看清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將兩者結合起來,由他們修建的陵墓怕是鐵桶一般,想進去就得先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難怪雲七對我們這行的事情非常的清楚,因為他們做的事情就是防著我們的,必然也是了解過我們的底細。不是有一句話嗎?對你了解最深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可是這樣的家族自古以來就有一個悲劇----平頭百姓還好,若是給帝王將相修建陵墓機關,很多便出不來了,因為隻有當設計的大師都被埋在墓裏才是絕對的安全。
我深深歎了口氣,權貴階級為了自身的利益,視他人性命為草芥的事古往今來就不少見,可雲家也沒有辦法,若是不幫忙修建,動輒就會滅族抄家!
這麼一說我便明白雲家為何會隻剩雲七一個人,和我們劉家因為自身的發展慢慢蕭條不同,他們是被迫害至此的。
難怪雲七的神色那般苦澀,雲家沒了也好,至少在當時封建的社會是沒了也好,存在就少不了被別人當成利用的工具,用完便扔了。
“前輩,他和我不一樣。”我輕聲道。
若是他不願意繼承雲家,我還是能理解的。
鑽地鼠搖了搖頭,說經受了那麼多的迫害,如今終於能夠將雲家的本事發揚光大,卻這樣放棄了,難道不可惜嗎?
我倒是不認同他的話,雲七有自己的人生追求,我們這些外人的意見根本不足以作為參考。
“到底是小年輕啊,想法倒是新鮮。”鑽地鼠笑了笑,說可能是他上了年紀,總覺得這些東西應該要傳承下來。隻不過他也認同我的話,確實雲七怎麼想才是最為重要的,畢竟雲家帶給他的隻有痛苦。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雲七已經將老貓和大頭救了下來,最後隻剩一個伢仔。
可他渾身都已經被汗水給浸濕,身體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如紙,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顯得狼狽不堪。
“我去。”我將他安置在一邊休息,就要提氣往箭上爬,卻被他直接給拽住了衣服。
他衝我搖了搖頭:”雲家的絕學,隻能我來!”
我知道他所言非虛。
“可是你這樣……”說到這,我不禁看了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