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印記,一路跟隨到了魏槐魑躲避的老舊小屋,老式的小住宅,門前一顆老槐樹,也未用圍欄圍起來,根莖布滿的地麵肆意的生長著,好似要把這一片土地精華全吸幹淨。
陳廣廈也是不著急,席地而坐仿佛在等著什麼東西一樣,半眯著眼睛,老煙杆輕叩著膝蓋,敲打出骨骼的悶聲。
魏槐魑倒是急不可耐了,像熱鍋上的螞蟻,房間裏唉聲歎氣,冷汗直冒。心道是種了這老道的秘法,躲不過了。也未曾變成魂體,佝僂著身子,緩緩邁開門去。
“陳廣廈,你我真是無冤無仇,不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吧?那一家四口魂,我還回去就是了!為什麼不依不饒?”
陳廣廈一陣冷哼,“果然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你證道修行就能濫殺性命了嗎?那等你證大道豈不是得把整個城市的人都獻祭了?”
魏槐魑深知此刻單打獨鬥已經毫無勝算可言,心中打起了算盤,望向了那老槐樹。
那老槐,也是他的根,現在還處於沉睡階段,隻能攝人心魄,迷惑對方,覺醒時,倒也會是一方大妖精。
一陣無言,陳廣廈隻是眯著眼睛,魏槐魑也是心中算盤打的飛起。
突然一陣暴起,魏槐魑掏出來自己的木盒刀,那削的是鐵木的刀,比鋼鐵更快更硬!並未捅去要害,朝陳廣廈肩膀插去,右手弓成爪掏去其眼睛,可真都是下三濫擊要害啊,招招死手。
陳廣廈如狡兔避開,未接魏槐魑的招,一拳直接打進地麵,將老槐的心根打的破碎不堪,這即將崛起的大妖就這樣被一拳粉碎了根本。
魏槐魑一陣大叫,頓時淚流滿麵!木盒刀直接滾落在地上,抱著破碎的根哭的撕心裂肺。
“你殺了我吧!”
陳廣廈口念了幾戒,“眾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聞誦誌心聽冤家自散滅!”
轟隆一聲,天空中一道白色響雷,炸到了魏槐魑身前,身影像玻璃一樣破碎,世間再無此人。卻留下了一顆橢圓形的老槐樹天根。
這魏槐魑,其實也是苦命人啊,這老槐也就是他的老妻,將屍體埋葬在這老槐的根下,多年的魂養,精成了天根。
老魯班術的後人,之前兢兢業業的為小鎮打著棺材,其中平常的某個日子,家裏遭了賊,賊人不光搶了錢,還糟蹋並殺害了魏槐魑老妻,魏槐魑每天沒日沒夜的打著棺材,努力養活一家。遭遇此等事,天也塌了。
將傳下來的老術,壞用了。不停的收集靈魂,給予自己的亡妻。待著哪天開了靈智,以另外的方式生存陪伴著。
很可惜,天道還是不會讓邪崇鬼魅如意。
陳廣廈不知道這背後的一番細細故事,隻知道背後有冤情,不然天雷也滅不了一根木頭。這事,太詭異。
隻是可惜了那一家四口的亡魂,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已經被吞噬了,大羅金仙也沒法了。
收好珠子,木盒刀。這一站追擊了四年,也該收了,陳廣廈收拾好背包,回小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