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亞來到自己媽媽的床前,她將水果放下,握住了自己母親的手。
“這些天覺得好點沒有?”
“好多啦。”吳家大太太摸了摸女兒的手說道。
吳亞亞見她今天的氣色不錯,心裏放心了些,她從自己帶來的水果中拿出一個火龍果,問道:“吃火龍果嗎?我去切了。”
吳家大太太挺愛吃火龍果的,因而這時她隻是點了點頭。吳亞亞一有空就會來看望自己的母親,因而對這病房裏的布置是非常清楚的。她當下就找到了水果刀,拿起一個火龍果進了病房附帶的洗手間裏。
吳亞亞擰開水龍頭,清澈的水從水龍頭裏流出,她將火龍果放在水龍頭下麵,任由自來水衝刷著火龍果的表皮,耳朵卻在注意聽著外麵。
外頭傳來熾經宇和吳羽潔的聲音,他們兩人既然來了就要有個探病的樣子,這時都圍在吳家大太太的身邊說著話。
吳亞亞聽了聽,心中有些疑惑。剛才熾經宇和吳羽潔進來的時候,兩個人表現得就像不相幹的一樣,好像隻是湊巧同時來到了這家醫院,來到了這間病房。可是吳亞亞分明還記得他們方才的有意刁難,分明是故意想在母親的麵前給她難堪的。隻是現在人已經都在病房裏了,為什麼他們卻還不動手呢?
吳亞亞再次聽了聽外頭的動靜,確信這兩人都沒說什麼不合適的話,而她的媽媽說話的語氣也一直很正常。吳亞亞疑惑歸疑惑,卻是暫時鬆了一口氣,隻要他們不亂說就好,希望一直到離開病房為止,他們都能將這個狀態保持下去。
吳亞亞用手搓了幾下火龍果的表皮,見洗得差不多了,這才用水果刀切了開來,去掉了外麵的皮,切成一塊一塊的方便自己的媽媽吃。
吳亞亞將切好的火龍果裝在盤子裏端了出來,從邊上拿過了幾根牙簽戳上,而後端到了媽媽的床頭。
“好了,”她說道,用牙簽戳了一小塊火龍果果肉遞到了自己母親的麵前。
吳家大太太笑著接過,而後對熾經宇和吳羽潔說道:“你們也吃一點吧。”
熾經宇笑著拿過了一根牙簽,吃了一口就停下了。他從進了病房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像個合格的女婿,弄得吳家大太太一直笑吟吟的。
吳羽潔則表示不想吃,拒絕了大太太的邀請,她實在沒有心情。
在這個病房裏,那種被吳羽潔逐漸遺忘了的感覺再次浮上了她的心頭。和吳家大太太、吳亞亞以及熾經宇一起呆在這裏,聽著他們的對話,吳羽潔徹底體會到了什麼叫外人。
是的,她就是一個外人,因為那一次計劃的疏漏,吳羽潔徹底的成了外人。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和熾經宇的親近,她漸漸的忘了那種失去了他的感覺,但是在現在這種氛圍下,吳羽潔卻再次感受到了。如果她和熾經宇結婚了該有多好,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熾經宇也不用裝作和吳亞亞關係不錯的樣子。
吳羽潔吃醋了,心裏酸得很。她來的這一趟本來是為了折騰吳亞亞和她的媽媽,結果這個目的沒有達成,自己反而倒翻了醋壇子,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吳羽潔很想早點離開這個病房,但是她如果先走的話就隻能一個人離開了,她還想著跟熾經宇一起回去。
這麼想著,吳羽潔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她不能做逃兵,現在最不開心的應該是吳亞亞才對,她的丈夫和別人鬼混,她還隻能看著,鬱悶的應該是她才是。吳羽潔這樣安慰著自己,繼續留在這間讓她無比難受的病房裏。
吳亞亞和自己的母親說了些話,吳羽潔和熾經宇的表現讓她的心徹底的放下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變得好說話了,但是吳亞亞對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所感激的,如果不計較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的話。
吳羽潔很想早點離開,但是今天的熾經宇卻特別的奇怪,他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在扮演著一個好女婿的角色,倒讓一直想著要和他一起回去的吳羽潔也隻能繼續在這裏熬著了。
他們三個人在病房裏呆了整整兩個小時,熾經宇接了一個電話,和別人說了一些公事。吳家大太太猜測他可能有事,便開口趕人了。
“經宇啊,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還有亞亞,我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用在我這邊太過浪費時間的。”吳家大太太笑著對他們兩夫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