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傍晚,在六點還沒到七點的時候夕陽很美。
沈顏歡訓練完自己悶在屋子裏,落日的餘暉瀟瀟灑灑的落在她左手斜上方的位置。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右手握住的黑色鋼筆,筆尖還未抬落。
沈顏歡抬頭,入眼的便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象,王勃的《滕王閣序》,寧靜致遠。
一天時間韓亦晨和林遠工作交接基本上算是完事了,在樓下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的男人徑直上了樓,走到門口,韓亦晨又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他已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了。
手反複抬起又反複落下,她到底是為什麼不讓我宣布和她的關係呢?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想被特殊對待?還是她有什麼別的想法?韓亦晨從兜裏掏出手機摩挲,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
就這樣,過了兩個小時,天已經大黑了,沈顏歡一打開門,就看到韓亦晨靠在牆上,神情嚴肅,眉頭緊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進門?”沈顏歡問,沒發現異常。
半晌,韓亦晨沒回答沈顏歡的問題。
“還是......你敲門了我沒聽見?”雖然沈顏歡覺得這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可能。
還是沒有聽見韓亦晨的回答。
沈顏歡擔憂的拉著他的手臂,輕聲問:“你怎麼了?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我現在也算是你的戰友了,你可以和我說呀,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不算泄密吧?”沈顏歡後知後覺的問道。
“先進屋。”他轉過頭說,隻有三個字,聽不出情緒。
“好。”沈顏歡點頭:“先進屋再說。”
沈顏歡出來的時候門沒關,她人剛進去,就被韓亦晨一把拉住,抱在懷裏,他抱得很緊。
“怎......怎麼了?”她好久沒見過這樣的韓亦晨了,今天他的情緒好像特別低落,很脆弱,具體的她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他似乎有點不對勁。
“別說話,我想抱抱你。”韓亦晨低沉磁性的聲音掠過沈顏歡的耳邊。
他說不讓她說話,沈顏歡就真的不說話了,用手環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
懷裏的人又乖又安靜,韓亦晨聞著屬於沈顏歡的味道,沉寂了一整天的心終於緩緩的在左胸腔讓他真實的感受到。
“顏顏,我不懂浪漫,性格冷淡,以前我的整個生活隻有部隊,我熱愛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它能完完全全的被我掌握,我不喜歡也不敢碰那些會脫離我掌控的事情。”韓亦晨說這話的語氣緩慢冷靜,可這話傳達的意思卻極其不冷靜。
我知道,沈顏歡在心裏默默說,我知道你是缺乏安全感的,我知道你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隻是害怕最後會失去,我知道你重感情,也害怕感情。
這就是韓亦晨感性的一麵,這時候的他不再是訓練場上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