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2)

番外往事如煙

從我出生,我就知道,我的部族將統領天下。很多年,父汗南征北戰征服了整個草原,但那南方的水土之國,卻是怎麼也攻不下。父汗常常會在醉酒後狠狠地喊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任蕭逸,一個是裴玉凰。

西南逸,東南凰,這二人擋住了我部族長驅南下的步伐。

為了解決父汗的煩惱,我主動請纓南下,誓要取這二人的人頭獻給父汗。

我最先遇到的是任蕭逸,那個紅瞳赤足的不羈男子。他給了我生命的震撼,我一個北方的草原女子,文雅風采不及他無怪,然而連那豪氣灑脫竟也不及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來刺殺他的,卻將我留在身邊一年,從不防備。

也許他是自信的,他有能力化解自己的任何危險,即使我突然發難,這個事實曾讓我抑鬱了很久。

最後,我向他辭行,去尋找我的下一個目標。

他在送我的時候與我飲酒三杯,引我為朋友。

那時候,也許我是愛他的,或許不是,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難免會迷戀。

然而我所不知的是,真正的愛戀就在不遠處。

經過兩個月的跋涉,我終於來到了裴玉凰所統領的北關。這裏的確不同了,十年前,我曾隨兄長來過,那時的北關隻是一個人煙稀少的邊境小鎮,而現在,卻成了商人往來貿易的積聚之地,變得繁茂熱鬧。而這些都不是我要關注的。

我找了個客棧住下,以伺時機。

其實要找到裴玉凰的破綻太容易不過,和任蕭逸比起來,他真算一個紈絝子弟,仗持著自己的武藝高絕,也不把那些來刺殺的人放在眼裏,而這一點又與任蕭逸出奇的相似,我想所謂的強者,都是有這個詬病的。我打探到消息,裴玉凰會定期去風雨樓聽書,於是早早混在聽書人中,欲找一個機會將他致死。

那是南方人所說的陽春三月,我坐在人群中窺視著機會。那說書人好不激動,在上麵手舞足蹈,說的卻是我所不熟知的傾鳳公子。

聽到這裏我不禁好笑,笑裴玉凰為人的失敗,在他自己的地界裏,說書人不崇拜他,反而崇拜一個不知模樣的公子。

而在心中也是不屑的,在草原兒女看來,那些拿不動刀的文弱書生,從來都是隻會耍嘴皮子,怎麼比起馬背上奪天下的硬漢。

我禁不住要為裴玉凰申辯兩句,而正是這一申辯,讓我見識了南方人的虛假,內心厭惡更甚。

沒想到這一個無意之舉竟然引來了有意之人。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乘其不意攻其不備。他果然沒有躲過我的襲擊。我本以為裴玉凰的項上人頭我是拿定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我被一塊玉佩打中,失去先機,再加上裴玉凰身邊的小侍衛的確厲害,我不敢久留。

我氣憤地看向那人,那瞬間,天地退散,萬物消弭。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有那樣的氣韻神質。

眉眼淡然,白發如雪,血玉生澤。當真傾國亦傾城。

其實他的美倒也不算絕,他的美沒有裴玉凰的陽光,沒有任蕭逸的驚豔,卻氤氳流長,讓我無法忘懷。

若是可以,我當真想一直停留在此刻,細查這容顏,但是現實卻不容我停留,我隻有抓住他當做武器的玉佩,灰溜溜的逃走。

但是,那音容相貌在心中卻始終無法忘懷。

後來,我又找到了任蕭逸,他並沒有拒絕我的停留,甚至幫我關注起那個人的一切動向。但是他每次與我說起那人時,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我不懂。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人叫鳳涅笙,說書人口中的傾鳳公子。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了命運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