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無限好啊!”乘坐在畫舫中,晉若婕以手支頜,挑眉笑顏,“我到開始好奇是怎麼的環境才能培養出鳳兒這般的玉人。”
“傾鳳已經說過,那是素稱文國的,傾鳳的家,然而可惜。”鳳涅笙盯著酒杯中的酒一圈圈蕩漾開去,苦笑道,“那樣的景已不複存在了。”
它被毀了,被鐵蹄,被鮮血,被裴家。
揉了揉眉心,鳳涅笙努力不去想那些擾心之事,開口,頗為無奈道:“若婕,三年的公子逸竟還未磨滅你的玩性,傾鳳隻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依言而笑,晉若婕說:“鳳兒,好歹你這般玲瓏的人兒,竟看不透我。”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慎重道,“這不是玩性,而是夙願。”
你我同為天下公子,擁有舉世無上的才智,你是我故人的同時,依然是我的勁敵。我身為公子的自尊,絕不允許一個難得的對手從我眼前悄然而逝。
鳳涅笙時何人,自然明白那話中的深意。
他蕩開一抹絕世芳華的笑,偏頭挑眉,自有一股桀:“定讓你,暢汗淋漓。”
遊湖一日,天色漸晚,晉若婕與鳳涅笙辭於湖畔,走了大概三條街的距離。晉若婕抬頭,挑眉一笑,向四周空氣大聲說:“閣下已隨我多時,何不下來一敘。”
清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無人回應。
那眼中出現一抹興味,下一刻,人已極速奔往一棵繁茂的大數上。
“呀呀呀、、、、、、”幾隻鳥被驚起、飛走。一襲蹁躚的紫衣輕然地落在地上。
晉若婕舉手抓一根橫枝,浮於樹上,看向樹下之人,問道:“不知裴將軍找逸所為何事?”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落葉,裴玉凰向樹上之人拱手道:“隻是來和公子逸打個招呼。”
不老實!
晉若婕興味更起,鬆開抓住橫枝的手,落於地上。絕美的臉湊向裴玉凰。
裴玉凰不散不躲,便任他瞧個夠。
“將軍怕是因逸霸占了鳳兒而不爽吧。”晉若婕也不拐彎,單刀直入。
“是又如何?”裴玉凰挑眉問。臉上有著不顧一切的無所畏懼,以及挑釁的不可一世。
“好。”晉若婕大笑出聲,“也隻有性情如你,才配得起鳳兒吧。”
“你?”裴玉凰聽聞,下意識地皺眉,公子逸的反應大抵在他意料之外,“不會覺得惡心嗎?”畢竟在常人看來,男男之戀有悖常倫。
“惡心?”晉若婕好笑開口,“為何?隻因你與鳳兒全是男兒身?哈,可笑。”他雙手微舉,在原地狂肆的打了一轉。偏頭看向裴玉凰,眼神銳利。
“你會怕嗎?怕你無法堅持,怕天下堵不住的悠悠眾口。”
怕嗎?
答案是肯定的。裴玉凰可以不在乎自己何如,但那清素淡雅的人兒,又豈能被玷汙。
他的確怕,怕自己會毀了傾鳳。
晉若婕的眼更銳利了,他開口,語氣充滿嘲諷:“你猶豫了。你在怕什麼?是害怕這段戀情會毀了你的前程,還是怕這段感情會,毀了鳳兒!”
嗬,鳳兒,不愧是你的朋友啊!裴玉凰黯然低眉。竟是敏銳如斯。
晉若婕慢慢靠近裴玉凰,他的嘴停在他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得聲音,低沉而凝重:你該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旦猶豫,就沒有資格愛她。
你們的愛注定艱難,那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她無法逃避的宿命。如果你因此膽怯,不去爭取,就注定不會有結果。
命,若不信己,還要靠天嗎?
裴玉凰,你是個聰慧的人,該是懂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