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無逸手拿酒杯,無趣的說道:“又被他逃了,鳳兒,你怎麼就不攔住他。”
鳳涅笙的臉上盡顯柔色,眼裏也溢出了止不住的笑意:“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脾氣,他即使走,也是你逼的。”
“哼,這個嗜酒如命的紅眼鬼,我總會逮到他的。”說完,他看向裴玉凰,打量的同時不住點頭。
不愧是少年神將,與鳳兒真是絕配。
當然,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鳳兒手裏的鳳闕針也不是吃素的,一個不慎,可是會被紮成馬蜂窩的。
思及此,他又想起了當年滿身銀針的折骨扇,身體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裴玉凰小心的瞥了眼自己,心中奇怪。
為何這公子逸的眼神如此詭異。
當然他也不會去深究,畢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他這樣想著。
第二十章
風卷殘簾,初窺女兒秀。懶起弄妝,才識紅顏色。
這一覺似乎特別的沉,當鳳涅笙撫額轉醒時,天已大黑。
長歎一氣,鳳涅笙苦笑,又終於熬過去了。
不知是誰撥動了燭芯,明滅的火影微微顫動。
鳳涅笙瞬間清醒,看向那站在窗前的身影。
那人的發似乎掃雪散發陣陣冷冽,那絕世的容顏竟連黑暗也無法掩其光芒。
他轉過身來,淡笑道:“再見麵卻是三年時光已逝,鳳兒,你可好?”
輕蹙秀美,鳳涅笙問道:“早前在席間我就想問,你怎會這般模樣?”
抓起肩上的發,那人答得雲淡風輕,“當年你不惜借藥毀身也要複仇,而我,不過是借他人容顏過活罷了。至於這白發、、、、、、不提也罷。”
晉國發生過什麼事到也有所耳聞,鳳涅笙的雙眼突現悲憫,“若婕,已是三年,你三哥竟還未醒。”
晉若婕從窗前走到床前,撫平鳳涅笙的眉,不無嘲諷道:“我師門三人,皆是舉世無雙的女子,而今卻是皆假作男子才有理由活下去,鳳兒,是命運不公嗎?”將頭靠在鳳涅笙單薄的肩上。
伸手抱住眼前的人,鳳涅笙淡淡開口,那聲音無怨無恨,無悲無喜。
“也許,是詛咒。”
“或許。”輕歎了一聲,晉若婕自矢一笑,“可惜蕭逸不在,然則,我師門三人中彙於一堂。”
“說的可是我?”風將窗吹開,一人側坐玉窗欄上,手提一壺清酒,自笑發問。
那人黑發張揚,纖足不染塵埃,笑聲中隱逸灑脫。
“果然背後說人不得。說曹操,曹操就到。”晉若婕抬起頭,看向任蕭逸,挑眉道,“怎麼,不怕我搶你酒喝了?”
任蕭逸將手中的酒遞給晉若婕,談笑道:“三年不見,若婕的嘴可越來越伶俐了啊。”
“早年吃了你那麼多虧,不學也不行啊!”
晉若婕接過酒,開始自飲起來。
“月前卜卦,發現星有異象,料到你們也定有所察覺,便走來瞧瞧。”任蕭逸說道。
屋內陷入沉默,三人皆知星之異象所指何事,看向鳳涅笙,隻見他淡笑道:“沒錯,傾鳳將要動手了。”
望著外麵明朗的星空,任蕭逸一撫黑發,不羈的聲音傳來。“有仇比報雖非君子所為,但我從不信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鬼話。說我睚眥必報也好,他人欠我的,我定要加倍的討回來。傾鳳,蕭逸不會阻止你複仇,但有一點你記住,千萬別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話的餘音仍在,人已不見蹤影。
果然不負他的名字,任情蕭逸。
傾鳳如何不懂,隻是世事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