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膝蓋和肘部,悄無聲息的挪向大床的頂上,直到低頭就可以清楚的看見兩個女孩的睡顏。
這是難得的機會。
鹿塵外出狩獵,暫時不可能回來。刺客將纏在腰間的長布帶解開,掛在堅固的椽子上,而後他以腳尖鉤住了布帶,慢慢的垂落下去,輕輕劃開了床頂的紗帳。
這是最謹慎的作法,那個葉嫣兒覆蓋整個地麵的算籌讓他難以悄悄接近床鋪。
睡夢中的百裏子鳶輕輕舔了舔嘴唇,刺客靜了一下,決定先解決這個公主,這也是四王爺給他的命令。相比而言,葉嫣兒的反抗能力更弱,如果可以解決百裏子鳶,即使空手,他也自信可以製伏葉嫣兒。
刺客取出一隻黑色的瓶子,瓶子中極度粘稠的黑油有一種微甜的氣味。他從瓶口垂下了一根細長的線,緩緩的降落打破百裏子鳶唇邊,黑油緣著細線下走,彙成一個小小的油滴,就懸在百裏子鳶的唇邊。
百裏子鳶的唇色淡於常人,但是那抹唇色卻有著微微的暖意,即使在月光下,還是令人心中砰然一動。
刺客的視線慢慢的移下,看見紗製的褻衣下近乎透明的肌膚。
纖細的腰肢襯得乳胸更加豐隆,隨著呼吸輕輕的起伏,熟睡的葉嫣兒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就把手放在百裏子鳶的胸口上。
一陣微微的眩暈令刺客的手抖了一下,細線飄離了百裏子鳶的唇邊。
刺客的世界永遠的寂寞,他們像是窺伺在暗處的蛇,永遠不能暴露身份,他們甚至不敢光顧青樓,因為擔心睡夢中被人搜查。
接觸女人的機會少而又少,完成一件大任務,組織會安排女人服侍他。
那些女人很聽話,可以對她們做任何事,但是無一例外的,她們都不會說話,因為她們的舌頭都被截去了。
而他,直到下一次任務結束,都不能再碰女人。
百裏子鳶的軀體誘惑令刺客口幹舌燥,他摒住呼吸,悄悄的滑下,一直垂到距離百裏子鳶不過一尺的上方。女孩極淡的體香讓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他的手微微有點顫抖,隔著半寸虛貼在百裏子鳶的乳胸上,**的上下移動。
“這樣的女孩兒,真可惜了,”他這樣想,卻沒有辦法。接到的命令就是殺掉這兩個人,並且盡力布置得像是遭受淩辱而死的跡象。
不過也隻是偽造這種跡象而已,隻有瘋子才會真的去冒險,他知道這兩個女人的同伴有多麼可怕。
他曾遠遠的看見其中那個用長槍的年輕人在過馬的瞬間將幾十匹野狼攔腰斬斷。刺客沒有把握和這種武士對抗,他隻是想下手前多玩味一下這種少女的氣息。
刺客緣著百裏子鳶的腰要向小腹探去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個影子投在百裏子鳶的身上!
他一直以為這個影子是窗前的什麼東西被月光罩住而帶來的,不過他忽然清楚的想起百裏子鳶和葉嫣兒的床正對著窗,窗和床之間空無一物。
刺客的氣息徹底的亂掉了,冷汗流遍了全身,他明白那是一個人站在床前,而這個人的氣息他根本沒有察覺!
這個人對他所用的戰術就像他對那隻老鼠用的,那是臻於極致的大靜之術!
刀劍的嘯聲撕裂的屋中的平靜,刺客驟然翻起,拔出腰間的一尺短刀斜斜的劃了出去。而那個站在床前的人的刺劍以更加詭異的角度刺入了床帳。細風鼓動著紗帳,兩柄武器卻一次也不曾相交,雙方所用的竟都是詭異的殺手劍,無不是以最陰毒的攻擊替代防禦,所以每每隻能半途撤手。
百裏子鳶和葉嫣兒被武器的嘯聲驚動,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難以置信,一幕紗帳已經被刀鋒劍刃削成了碎雪一樣,而兩個身罩黑衣的男人正揮舞兵器,站在她們的床上格鬥!
“低頭!”其中一人忽然出聲。百裏子鳶猛地醒悟那是顧燼的聲音,於是一把將西門的頭按進了枕頭裏。
顧燼瞬間拔起,淩空連續五十餘次劍擊。
劍光紛披,此時顧燼的每一劍都輕飄如煙,僅是在對方全身留下細小的傷口,但是那陣密雨一樣的快劍遠遠超過了對方的躲閃能力。
除非是身披甲胄的武士,否則絕沒有還手的餘地。
顧燼並不要殺了這個刺客,更重要的是生擒這個活口。
刺客全力撲向後院的門口,顧燼無疑是精通刺殺術的高手,華佗子鬱天晴的刺殺之術在顧燼的身上展現得淋漓至盡。刺客絕沒有把握在這種對手的麵前完成任務,他必須盡快逃走。他已經觸到了虛掩的院門,可是他忽然愣住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一種沛然不可抵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