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冠江五味陳雜,心底一直反複的自我嘀咕,今天的突出表現,是對還是錯?不,應該說是禍還是福?真的是難以判斷,難以意料。事已至此,唯有麵對,理智是這樣告誡,可心底還是揮之不去。
晚上,在與焦娜的閑聊中提到了此事,焦娜說:你出風頭了,也算是農業局的麵子,局長當然高興,可有些人就會不高興了,比如你那老同學、壓著你報告的人等等,市級機關的人除了工作,也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經常會被擴大化。
楊冠江苦笑了一下,自己也沒有想太多,愛咋地就咋地,再說,老同學譚曦放屁軟狗心,給自己兩萬塊錢的辦公經費,不管咋說,算夠意思了。自己不想去記恨誰,別人要記恨自己,那是他們的事。
楊冠江原計劃明天一早就下村委會的,哪知局長要叫去辦公室,這一去不知要談多長時間。早上起來,想了一夜的大腦,有些脹痛,很多事情不可能以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畢竟人人都有一個腦袋,人人都想主宰自己管轄的事情。雖然局長沒說具體的時間,還是要早點,也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吧。
來到局辦公室門口,正好遇上局長從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一份材料,楊冠江還沒開口,薑鵬微笑了一下:“來來,來我辦公室。”
局長這種客氣這種誠摯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楊冠江反而還有些拘謹了,跟著來到局長辦,坐下之後,局長開門見山:你不愧是幹過鄉鎮長的人,農村工作還是一套一套的,現在,市裏這些下派的工作隊員,幾乎都是去混混日子,難得你還是那麼的較真。
局長邊說便泡茶,突然停頓了,楊冠江心底嘀咕著,啥滋味也說不清楚,局長這話外之音,還真拿不準!氣氛有些尷尬,楊冠江隻好揣測著小心翼翼地回道:也是習慣了,寫這個報告,也不過是想爭取些項目,這些村組真的很落後,特別是基礎設施,基本就是七八十年代的狀態,什麼都不幹,好像還可以,隻要幹一樣,就覺得樣樣都該幹。
局長笑了笑,正把泡好的茶分倒在杯子,這一倒就倒了四個杯子,這意思還有人要來。局長不搭腔,楊冠江臉有些發熱,還好能端起茶杯呷一口,緩解了內心的不安。局長放下飄逸杯,也端起專用的茶杯呷了一口,像讚賞著茶味一樣,咂了咂嘴道:
“說實話,現在還能有多少人把群眾的疾苦和期盼真正裝在心底,每次去調研,都是去那些條件好的地方,都是明白人,艱苦的地方都不願去,更不願去揭開一些困難,這些困難解決起來很吃力,甚至根本就無力解決。難得你有這種心,我作為一局之長,作為你的兄長,打心底要支持你,也算是通過你,為群眾真正辦些實事。”
楊冠江頓時有些感動,沒想到局長也有一顆為民之心,能夠把群眾裝在心中的領導,一定富有正義,楊冠江從未與局長交心談心過,此刻算是刮目相看了。局長有了這態度,楊冠江想趁機提出些具體的項目規劃,剛在醞釀,譚曦進來了,嬉笑著,還主動與楊冠江打了招呼,坐下來沒幾秒,臉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場麵很安靜。局長望了望楊冠江,又望了望譚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