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默然。
小區的人工湖水質清澈,岸邊的小路幽靜無人,清風吹來,我都能感覺到清新的空氣帶來的愜意。但羅生此時的心情如何,我卻不得而知。
我看著遠去的曲姨的嫋娜背影,不知該安慰他還是鼓勵他。
“為什麼不是箔歌的父親?”他忽然問我。
“嗯?”我一時沒明白。
“為什麼不是箔歌的父親來告訴我這些,而是她母親來?”羅生又道。
“這你還看不出來嘛,”我分析道,“家庭地位太低啊。這女人忒強勢。”
“牝雞司晨,不是什麼好事。”羅生笑道。
他忽然小聲道:“你去跟著她,看她對我有什麼後續企圖,我也好做提防。”
我鄙夷道:“你讓我大晚上的,去一個女人的臥室?而且是一個好朋友的女朋友的
媽媽的臥室?她媽媽還挺漂亮的,這是不是有點變態?”
“沒事。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你的肉身還有些問題,等過一陣再用吧。”羅生板起臉說道。
“別,老大,我去還不行嗎?千萬別介!”我趕忙道。
居然威脅起我來了!有本事為什麼自己不去?
不過,軟肋握在人家手裏,沒辦法啊,還是當好自己的跟班吧。
我極速飛朝別墅過去,以我現在的魂魄強度,找到曲姨是一瞬間的事。
她回到臥室,換了身睡衣,就在我以為她要上床的時候,她卻光著腳出門而去。
慚愧的是,她換衣服的時候,我沒能做到眼觀鼻鼻觀心。
不過,這麼晚了,穿著睡衣要去哪兒?我有些疑惑。
我釋放魂識,很快探到曲箔歌父親在隔壁的房間,而她正朝那個方向走去。
我釋然。不過也疑惑,兩口子居然分臥室?睡時才到一起?
然而,我的猜測還是錯了。曲姨經過丈夫的房門,並不停留,繼續往前走。
再到了下一個門口,輕輕推門進去。
而我的魂識探查顯示,那是曲恒的房間。
劇情好像有點狗血!我八卦之心按捺不住,馬上穿牆而入。
果然,房內的曲恒看到曲姨,馬上過去摟起來,卻被後者輕輕掙脫。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份閑心?”曲姨皺眉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羅小子屁孩一個,嚇唬嚇唬就慫了。”曲恒毫不在意。
“我看不像!”曲姨道,“很有主見的年輕人,我怕他到時候知難而上,引起範家不滿,麻煩就大了。”
“你怎麼和他談的?”曲恒問。
“就說曲家的生意離不開範家,箔歌必須嫁給人家,也不知他信不信。”曲姨道。
“不信又能怎麼?實在不識相,找人滅了他,都是小事一件。”曲恒哼道。
“別,這小夥子人不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做傻事!再說,這樣也會傷害箔歌的。”曲姨道。
“如果箔歌知道了她是咱倆的私生女,傷害豈不是更大?”曲恒道。
曲姨皺眉道:“範家得不到箔歌,也不至於這麼撕破臉吧?畢竟都幾十年的交情了,說不要就不要了?”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曲恒摸出一支煙,“範老當我麵說,如果不把箔歌嫁到他家,他就把咱倆私通生箔歌的事捅出去。你說這老狐狸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為啥非要娶咱箔歌不行?那範健對箔歌好是好,但人家是拿箔歌當妹妹,我能看得出來!真搞不懂!唉,醫學太發達了也不是好事,這DNA一檢測,想賴都賴不掉。”他剛想把煙點上,卻被曲姨一把躲過去,揉成兩截扔到紙簍裏。
“你那窩囊哥哥倒不用擔心,他心知肚明,老爺子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不過集團倚仗咱倆,他也不敢說啥。我隻是擔心箔歌,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做出什麼傻事來。”曲姨說到最後,不由落淚。
“放心!”曲恒咬牙道,“我不會讓這事發生的!”
“都怪我爹!”曲姨恨道,“咱倆從小長大,雖然我大你幾歲,誰不知道咱倆已經相戀多年?他偏偏要我嫁給你大哥,說什麼長子長孫才能繼承財產!孩子繼不繼承財產和他有個鳥關係?你爸也是個老糊塗,除了書畫他還懂什麼?!”。
“噓!小聲點”曲恒用手捂住她的嘴。
曲姨順勢倒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