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這都是什麼鳥人?”
一名挺著大肚子的肥胖大漢,一把拽起地上屍首的衣擺,擦拭著濺慢鮮血的刀身。此人正是北涼都城前來負責迎親的竇智。
“老子真是服了,嫖個妓他媽也有找事的,真是不知死活。”竇智不屑的朝著地上兩具血淋淋的屍體啐了一口。
醉仙樓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招牌下,一場血腥的屠殺已經宣告結束。
周遭陸續已經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都是不可置信得看著眼前宛如殺人魔的大漢,居然敢當街殺人,難不成是瘋了麼?
竇智聽見身後人群的騷動,提刀轉過身來,罵道:“他娘的,你們這些鳥人也想找死麼!看什麼看,給老子滾!”
前排的好事看客被這一吼差點沒嚇破膽,拚命想要往後退,但哪抵得過身後黑壓壓的人群,裏麵的想要往外逃,外麵的想要湊進來看熱鬧,結果一下整的滑稽不堪,不少人被跘倒在地,被踩踏的哇哇直叫。
竇智看著眼前混亂的人群,不怒反笑:“你們這些個鳥人,幹啥啥不行,看熱鬧都是一等一的厲害。”說著,他提刀作勢要砍翻被抵在最前的一名瘦弱男子。
後者的臉上說不出的恐懼,拚命喊著:“別別別!別殺我!後麵的蠢豬快往後退呀,擠著我作甚!”
竇智哈哈大笑,一刀劈下,嘴上怒罵:“讓你他娘的愛看熱鬧!”
砰!
正午陽光的照耀下,一柄白閃閃的砍刀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狠狠得插入了醉仙樓的大招牌上。
“你是瘋了不成?”
司洛一盯著眼前的肥胖大漢,冷冷得說道。
這北涼來的人,怎的如此囂張跋扈,竟敢當街殺人,真是不把大幸城的條律放在眼中。
肥胖大漢瞥了一眼被打飛插在牌匾上的砍刀,小眼睛盯著麵前身穿衛甲的年輕人,嘴角一撇,冷笑道:“原來這鳥地方也不全是廢物。”
“我勸你不要太衝動,隨我去官府,把事情前後起因說個清楚。”
“去官府?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胖大漢不可一世得哈哈直笑:“就你們這些螻蟻,也配讓我去官府?”
“我知道你是何許人也,但這有什麼可值得猖狂的?”司洛一麵不改色得說道。
竇智停下了冷笑,定睛看了看年輕人衛甲上的麥穗圖案,歪了歪臃腫的脖頸,砸了咂嘴:“吼吼,原來是個百戶啊,好生厲害呢”
緊接著,他一個縱身,借著門欄,一把抽出插在牌匾上的砍刀。其身材雖然臃腫,但身法卻是極為輕盈,一靜一動都是如此迅捷。
竇智撫摸著還留有零星血跡的刀身,淡淡的說道:“老子不與你去官府你又能如何?”
這衛兵團為何遲遲不來呢?有人當街行凶啊,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得到消息吧,可是卻不見有一兵一卒前來。司洛一此時心中無比的煩躁,麵前這人可是北涼都城大將軍的嫡係,怎麼也不好動武,但如若不給死者一個說法,這看熱鬧的百姓想必也不會答應。
就在司洛一思索對策之時,一名不惑之年的矮胖子在家丁的圍護下,擠過人群,鑽入場中,一瞅見場中躺在血泊中的二人,悲涼痛苦的神色湧上麵頰。
撲通一聲,矮胖子跪在其中一人身旁,痛哭流涕,也不顧屍體上流淌的鮮血,一下將腦瓜子貼了上去,哇哇直哭,口中還喊著:“兒啊,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呀,早上不還好端端的麼,你死了誰來繼承我的家業呀。”
司洛一這時才注意到,死者正是昨晚在醉仙樓與自己起衝突的富家公子薑翰,旁邊另一具屍首是他的隨身護衛,一身黑衣,雙鐧靜靜的躺在一邊。
此時已是不惑之年的矮胖老人,淚如雨下,吼道:“是誰殺了我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慚愧,正是老子。”竇智晃了晃手中的砍刀,笑嘻嘻得說道。
矮胖老頭扶著膝蓋站了起來,淚眼如珠得看著殺害自己兒子的凶手,哭喊道:“為何!你為何殺他!”
“草了,叫什麼叫。你是他老頭是吧,我還要找你算賬呢。老子嫖個妓也要來礙事,真是無語得很。”
“給我殺了他!”矮胖老頭手朝竇智一指,怒吼道。
圍在一旁的家丁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都是瞅著大漢手中沾著血滴的砍刀,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我白養你們了?!給我上啊!”看著家丁膽小如鼠的模樣,矮胖老頭氣急敗壞的直跺腳。
“哼!給你們十個膽,晾你們也不敢動手,一群渣渣,解決你們分分鍾的事情。”竇智一臉不屑的說道。
此時,一圈圈擁擠的人群外,紫花溫柔得撫摸著馬背,喃喃自語道:“哎,這死了的人,他們的妻兒家屬得有多傷心啊,也不知道裏麵此時是個什麼情況了。”說著,她有些擔憂得望向人群的方向,雖然一點也瞧不見司洛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