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嗎?”
蓮安將上午阿依木和鳳玉兮的衝突說了一下,這才期期艾艾道:“老奴猜著,這事情怕是麗妃娘娘不知情,應該是貴妃娘娘所為。隻是……”
到底之前大曜有難,是阿依木出手,西域國才對大曜施以援手,蓮安這老太監對阿依木的態度也無法冰冷起來。
“哼。”遲瑾年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宮中那些西域的暗衛,一個個除了。”
明麵上動不了阿依木,他還不能折磨她不成?
蓮安身子一顫,他已經預見了等西域的暗衛除去之後,怕是祥雲殿內那些下人也該一個個除去,阿依木這個貴妃娘娘怕是最後都得落一個孤苦的下場,更何況之前阿依木依賴的西域國如今被羌國牽製住,根本無法分身照顧她。
隻是一想到如今還在床榻上,眼角掛著淚珠的皇後娘娘,蓮安的心也冷卻幾分。
任何傷害皇嗣的人都該死!
流朱的確有著非同尋常的打探功能,夜幕落下時,她已經回到桃花閣中,麵色並不好看:“娘娘,奴婢打聽到的是,皇後娘娘的確是小產了,聽聞是被毒藥毒的,皇上如今正震怒呢,怕是這陣子後宮行走得小心了。”
鳳玉兮的眼眸一閃,瞧著流朱正盯著自己,忙關切問:“那遲姐姐如今身子如何?”
流朱搖了搖頭:“自古女子小產都會損耗身子的,況且奴婢聽聞之前娘娘的身子被一種劇毒侵蝕,能夠有孕實在不是易事,怕是如今正傷心著呢,若是心裏鬱結,怕是會一蹶不振。”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查看鳳玉兮的反應,當看到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睛時,心頓時沉了下來。
“是嗎?那流朱,你說本宮是不是要去養心殿看看遲姐姐?”
流朱沉默,她的反常引起錦瑟和鳳玉兮的關注,錦瑟生怕流朱惹怒了娘娘,忙上前碰了碰流朱,小聲提醒:“流朱姐姐,娘娘正等著你回話呢。”
流朱不知自己該怎麼回應。
當初在南越皇宮中雖然刁蠻但心地善良的公主,才來到大曜不過一個月功夫,改變至斯,乃至她都有些陌生了。
鳳玉兮如今去養心殿為了什麼,她還能猜不出來嗎?不過就是為了去見皇上而已。一直關心她的皇後娘娘與皇上的青睞對比起來,她顯然更為看中後者。
“奴婢以為……”流朱是聰明人,即便已經看清了鳳玉兮的內心,卻也不說破,“娘娘可以去養心殿,開解一下皇後娘娘。”
鳳玉兮的臉上浮現了笑意,在她看來,流朱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決定,至少說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小產的女子她在南越宮中也見過,任她顏色再好,怕也是如雨打花朵,隻能凋殘而已。就算遲宴是大曜的第一美人又如何?
她年輕,有活力,隻要經常在皇上麵前出現,肯定能引起他的注意。沒有一見鍾情,如今的鳳玉兮隻能相信長相守。
這一夜,一直沉寂的大曜皇宮風聲鶴唳,祥雲殿內外,隱隱的血腥味彌漫著,甚至將已經安然睡下的阿依木給驚醒了。
“來人啊?出什麼事兒了?”早已在外頭急的團團轉的齊倉連忙進了裏間,口中直呼,“公主,不好了!”
燭火點了起來,亮堂了些。阿依木睨眼瞧著齊倉,打了個哈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怪怪的?”說話間,她還深吸了一口氣。
齊倉麵色焦急,一臉無措:“公主,您是不知,入夜之後咱們祥雲殿內闖入了許多人,我們的人交手之後損失慘重,當初奴才帶進來的人,幾乎都被殺光了。”
“什麼?”這下阿依木再無困意,瞪大了眼睛看著齊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咱們的人完蛋了,奴才猜著,怕是皇後娘娘或者是皇上的手筆。”
“廢話!”阿依木起身來回走著,“就知道他們不是蠢笨之人,隻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下手,齊倉,你趕緊聯係父皇那邊,哼,他既然想殺,那就殺,咱們再多帶些人進來便可。”
齊倉身子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阿依木:“公主……”
“怎麼,不可?”
齊倉猶豫著點點頭:“公主怕是不知,自打皇上回宮之後,這大曜的後宮便越發嚴密了,如今咱們的暗衛幾乎隻能在祥雲殿內,若非之前皇後娘娘發話,不幹涉咱們祥雲殿的事情,怕是那些暗衛也活不下來。”
言下之意,原本能夠帶入宮中的暗衛生存都是困難,更別說現在還想著從宮外帶人進來了,這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