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的事情,遲宴自然是不會告知真相的,當下惋惜著:“可不是嗎?那日姐姐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被吵醒了。那火燒的衝天,便是皇上下令救火也是晚了,可憐剛出生的小皇子,皇上都還沒取名呢,就這般魂歸西天。”
鳳玉兮仔細查看了一下遲宴的神色,將流朱之前的猜測結合了一下,總覺得遲宴的神情很是悲傷,難道流朱猜錯了?那把火不是遲姐姐讓人放的,而是阿依木?
這事情不得不讓鳳玉兮胡思亂想,畢竟宮中大火這種事情,對於那些奴才來說,肯定是砍腦袋的事兒,哪裏能這把疏忽?怕是一個火星子都會趕緊撲滅了,能釀成那樣的大火,絕對是有預謀的,比如之前的關雎宮……
流朱說,賢妃誕下大皇子的事情,怕是觸及到幾位娘娘的利益,這才迫不及待的對付她,她思來想去,除了遲姐姐之外,對此有敵意的,怕是隻有阿依木了。
“遲姐姐可別太傷心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怕是這位賢妃娘娘福薄吧。”
遲宴麵露微笑,輕拍著鳳玉兮的小手:“你呀,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
鳳玉兮麵色一僵,勉強笑了一下,總覺得遲宴這是在試探自己,旋即轉移話題:“聽說最近貴妃那邊沒什麼動靜,可是消停下來了?”
消停?這怎麼可能?
遲宴挑眉:“阿依木的性子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過是賢妃去了之後,咱們又不出門,她找不到人囂張而已,玉兮,往後遇到她若是爭不過咱們就走,省的吃虧。”
她可是已經吃過虧了,受了這麼一驚,往後見到阿依木鳳玉兮都覺得自己腿軟。
可是這提醒,之前遲宴卻不說,等她吃一塹之後才說明,這不免讓鳳玉兮多想。
到底遲宴如今是有身孕之人,沒聊一會兒又覺得困了,雲娘與流朱對完單子出來時瞧著她一點一點腦袋的模樣,連忙扶著她起身告辭。
流朱神色複雜的看著人離去,又看了一眼鳳玉兮:“公主,這回奴婢倒是覺得皇後娘娘是真心為你考慮的。”
能夠直接點出心中所想,不蒙蔽鳳玉兮。流朱總算是接受了遲宴。
可鳳玉兮卻緩緩搖頭,依舊緊緊抿著嘴,許久才放開:“流朱,你說的對,往後我隻能靠我自己了?”
“啊?”流朱和錦瑟對望一眼,沒明白這意思。
風和日麗,遲宴身著宮裝站在高台上,看著鳳玉兮一步一步上前,特意裝扮後的她麵上早已沒有剛病後的蒼白,反而紅唇越發顯得淩厲起來,有那麼一瞬間,遲宴都覺得鳳玉兮有些陌生起來。
為了表示對南越國的尊重,遲瑾年也出現在桃花閣,同樣見證這場封妃典禮的自然還有身為皇貴妃的阿依木公主。不過此刻她的心情還真是五味雜陳,雖然走了一個賢妃和她那礙眼的孩子,可皇後遲宴終於懷有身孕,這個南越來的小丫頭居然還真的成為妃子了。
此刻她射向鳳玉兮的視線如刀如箭,恨不得下一刻她就千瘡百孔。
蓮安帶著儀衛捧著節和冊緩步前行,儀樂起,遲宴與遲瑾年對視一眼。
鳳玉兮朝蓮安行禮,等其將東西放置在裏頭的香案上後,這才起身。
“麗妃娘娘,恭喜了。”
蓮安道了聲賀喜的話,得了流朱一個賞,邊上那些原本來瞧熱鬧的妃嬪也紛紛上前。遲宴瞧著阿依木憤怒的跺腳離去,打趣著:“看起來往後宮中是會越發熱鬧了,對了瑾年,之前阿依木還建議將那些你沒有寵幸的妃嬪遣散出宮呢,你說呢?”
遲瑾年可懶得理會這些,眉頭一挑:“她若是有本事將她們全部趕出宮去,那也是她的本事。可不管咱們的事兒吧?”
“今日辛苦你了,咱們過去恭賀一下,趕緊回養心殿吧,可不能累著我的孩子。”
遲宴瞪了他一眼:“老沒正經。”
鳳玉兮畢竟身為南越的公主,被眾姐妹包圍其中,笑容滿麵。流朱湊到她耳邊提醒阿依木離開之後,她提著的心頓時放下,這些天其實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這位阿依木公主了,還好她識相,沒有在今日這個最重要的日子吵鬧。
“玉兮妹妹,今日起,你可真是本宮的妹妹了。”遲宴聲音起,眾妃嬪全都散開,當看到遲瑾年的身影時,鳳玉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能夠這般近距離的接觸,之前那顆將近凋零的心又活了起來。
“遲姐姐。”鳳玉兮也揚嘴,剛要寒暄幾句,讓遲宴留下來,遲瑾年卻不由分說:“走吧,養心殿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玉兮,有空常去養心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