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顯然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自打西域國出兵之後,她已經將自己當成是大曜的恩人,皇上的恩人,再加上一個“皇貴妃”的身份,自然是比遲宴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皇後娘娘高貴許多,甚至,在接到捷報,說是沙城大捷,她在祥雲殿再也待不住,迫不及待來養心殿顯擺來了。
“喲,皇後娘娘這副愁苦的麵容是為哪般?難道娘娘您還不知,沙城大捷,我軍將羌國大軍擊的隻能狼狽逃竄?”
遲宴瞧著她漫不經心的打理著指甲,開門見山:“說吧,你在這養心殿應該不是專程來奚落本宮的吧?想要做什麼?”
“呼。”阿依木放下銼刀,比劃著雙手,看著上頭修飾的極為漂亮的指甲,輕描淡寫的瞟了一眼遲宴,“皇後娘娘這般聰明,自然是猜得到我想要做什麼了是不是?”
遲宴迅速思慮了片刻,麵上依舊波瀾不驚:“你且細細說來,不說的話,我們可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想什麼都知道。”
“哼,就這點出息。”阿依木嫌棄的看著遲宴,“原本還以為皇後娘娘這腦袋精明著呢,沒想到這個也猜不出來。”阿依木上前,嫌棄的看了一眼遲宴,到底是草原上來的女子,想要在大曜皇宮中學些矯揉造作的做派,卻隻能是四不像,索性也不裝了,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也不尊稱皇後娘娘了,“遲宴,你說這後宮這麼多妃嬪,皇上也不臨幸,留著幹什麼是不是?”
這就開始想要插手後宮事宜了?遲宴眉頭一挑:“你想遣散她們?”
阿依木打了個響指:“聰明,你想想看,她們多好的姑娘呀,入宮了這麼久都沒被臨幸,一直放在後宮中不是讓他們虛度了年華不是?”
雲娘在邊上小聲嘀咕:“那貴妃娘娘不也是沒被臨幸過嗎?”
話才說完,就被阿依木狠狠瞪了一眼,遲宴嘴角也憋著笑,難得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瞧著阿依木吃癟的模樣,到底是不想惹的太狠了,這才道:“你的意思本宮明白了,隻是這件事茲事體大,不是本宮能做主的,等皇上回宮,本宮一定幫你問一問。”
阿依木剛想點頭,立即察覺不對勁了。
“誒,怎麼這就是幫我了?”阿依木怒氣衝衝的看著遲宴,就知道大曜的女子擅於算計,沒想到這才兩句話,就讓遲宴轉變了位置,自己明明也是幫她做好事的,直接算是幫自己了。
這一口氣悶的,阿依木就覺得憋不下。
“怎麼,不對嗎?其實本宮這陣子這般忙碌,那些女子在後宮中於本宮是沒有任何為難之處的。”遲宴淺笑,“你也清楚,本宮向來自私,哪裏能管她們快不快樂是不是?”
“好了,如果沒別的事情,還請貴妃娘娘別擋在養心殿前,免得大臣們以為貴妃娘娘閑的無聊來搗亂的,那就不好了,是與不是?”不等阿依木繼續說,遲宴直接繞了過去。
雲娘憋著笑看著阿依木一眼,迅速跟上。
等到兩人消失了人影,阿依木這才徹底反應過來,怒氣衝衝的狠狠跺了跺腳,憤怒回頭看了一眼養心殿方向,瞳孔微微縮著,胸口劇烈起伏。
到底是顧忌麵子問題,阿依木公主這回倒是學乖了,沒有大聲喊叫,隻是冷眼看了一下周圍的下人,瞧著他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與自己對視,這才覺得重新得到了尊重,冷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灰溜溜的離開了。”雲娘在門口看了一陣子,瞧著阿依木帶著人離去,這才回到遲宴身邊,“娘娘,這阿依木公主三天兩頭的鬧騰,實在是太煩人了些,奴婢都看的不舒服。”
遲宴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奏折:“既然看著不舒服,你且去查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人惹到她了。”不然以阿依木的性子,此刻怕是恨不得全身心的對付賢妃,怎麼還有心思替那些人想呢?
雲娘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很快轉身離去。
相比於之前的奏折來說,這短時間是越來越少,而且很多奏折隻是稟告現狀的,遲宴看的倒是很快,等到黃昏了,雲娘匆匆進來時,她也已經全部批閱完畢,正拿著一本書看著呢。
“查到什麼了嗎?”她頭也不抬,喝了一口茶。
雲娘連連點頭,等近前發現自家娘娘根本沒看自己,隻得幹咳了一聲:“嗯,奴婢去找容華那小子問了,說是最近賢妃和幾個走的很近。”
遲宴挑高了眉,猶豫了一下,道:“那就讓他們去鬧吧,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對了,你去沈府一趟,給他們派一個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