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的臉上也隻剩下了苦澀。
若是她能夠找到他們的話,何須現在在這邊擔憂啊?那可是瘟疫啊,也不知道軒哥哥和嫂子怎麼樣了,孩子現在應該出生了吧?
她緩緩搖了搖頭:“那神醫隨著前太子一起離開了,如今去了何處本宮也並不清楚,怕是次方法不成了,不若還是由太醫院的太醫出藥方吧,隻要強身健體的,是不是都有些許作用?”
眾人一陣搖頭,那些太醫如今都不見人影,整個太醫院隻剩下一兩個學徒坐鎮,找誰拿?
與此同時,京都南城門處,兩男一女,女子手中抱著一個女娃娃,隨著眾人一起入了城。
“先去沈府吧。”沈玥初為人母,身子並沒有尋常婦人的虛弱,反而麵色紅潤,“宴兒回來定然會告知我們還活著的消息,父母一定十分擔心我……”
“好。”沒等她解釋完,遲容軒就點了點頭,“當年的事情是我辜負了你,剛好一起去負荊請罪。”
“什麼亂七八糟的?”跟在他們身邊的劉神醫一副鄉村老農的打扮,此刻背上還背著一個藥簍,不滿的聽著兩人對話,“你們夫妻兩這麼客客氣氣的做什麼?趕緊走,老夫肚子都餓扁了。”
討論並無結果,遲宴滿心失落的隨著沈瑜出宮,身邊雲娘瞧著她這模樣,將剛才說與阿依木的事情當笑話一般抖落了出來,可惜的是,並不能讓遲宴高興多少。
“哎,隻要大曜此次能夠度過難關,就算後宮中每日戰火滔天也沒什麼,左不過就是他們鬥來鬥去而已,又不勞民傷財。”
“娘娘,你真是……越發豁達了。”雲娘瞧著眉心緊鎖的遲宴,很是心疼。
自打皇上領兵出征後,整個大曜的事情都壓在娘娘身上,這一個月下來,好不容易養胖的肉又沒了,整個人消瘦的不行,偏生的臉上一雙眸子越發晶亮,便是朝中那些大臣見了也是畏懼幾分。
沈瑜在外頭駕著馬車:“宴兒,母親一早就開始準備了,說是早起窗外的鳥雀就一直叫,道是定然有喜事,你瞧瞧,你這皇後回門,可不是喜事嗎?”
聽道幹爹幹娘,遲宴的臉上也浮現了幾分笑意來,點了點頭:“幹娘的手藝很不錯,看來今日我可得多吃幾碗。”
幾人到達沈府的時候,沈瑜忙停住馬車跳了下去,驚呼:“小妹,太子殿下,你們怎麼……”
遲宴聞言,連忙掀開車簾,當瞧見府門前悄然站立的幾人時,身子就是一抖,眼圈頓時紅了起來:“軒哥哥,嫂子!”
聽到家仆回稟,忙拖著不利索的步子趕來的沈老將軍和沈老夫人看到兩人時,皆是一愣,然後就聽著沈老夫人哭天喊地的一聲呼喚:“我的玥兒啊!”
沈家一家人團聚,自是有許多話要說,雲娘識趣的去廚房準備,頂替了之前沈老夫人的事。遲宴拉著遲容軒的手:“還以為那日一別,以後再也見不到軒哥哥了,沒想到你們也回了京城。”
遲容軒瞧了一眼沈玥懷中尚在繈褓中的孩子,眼神甚至柔和:“原本是想著不會回來的,可孩子有外祖母外祖父,總得帶回來讓老人家看看。”
沈老將軍一拍大腿:“殿下說的極是,玥兒這孩子這麼多年來多虧殿下照顧了。”
遲容軒麵色微紅:“嶽父大人不怪小婿連累了玥兒就好。”
邊上劉神醫聽得不耐煩,一邊喝著茶一邊指使遲宴:“小丫頭,什麼時候吃飯呀?我老頭子可是餓扁了,你們有情飲水飽,我孤家寡人可得吃飯啊。”
這話引得沈家人具是一愣,隨後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沈老夫人這才想起來沒吩咐下去,忙起身。就見雲娘領著一眾丫鬟魚貫而入,很快佳肴擺滿了桌子,劉神醫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這真性情倒是合了沈老將軍的胃口,當下酒桌上,兩個老頭子你一杯我一杯的,看的遲宴和沈瑜幾人都偷著笑。
沈老夫人猛地見到外孫女,自打從女兒手中接過後,就舍不得放下,匆匆吃了兩口,就坐在邊上逗著娃兒,臉上滿是喜色。
酒足飯飽,遲宴找到庭院中翹著腿兒,看著晾曬在屋簷下的草藥,一邊翹著腿兒一邊剔牙的劉神醫,臉上笑眯眯。
“劉神醫,咱們打個商量如何?”遲宴挑眉上前,雙手撐在膝蓋上,眼中閃爍著亮光,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早上他們還愁著沒地兒找這位神醫呢,他卻自己送上門來,老天對大曜還真是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