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蘭城百裏外的山穀內,遲瑾年突然爆出一陣大笑,引得軍中將士迷惑不已,這我大曜皇帝並不解釋,隻是連夜交代好將士守住山穀,自己帶著千餘人和淩非將軍經由山間一條小路,突出南越和羌國的包圍,悄悄潛入敵方後兩百多裏。
陰山地勢凶險,山石嶙峋不說,唯一一條路上經常有山石滾落,十分凶險。
遲瑾年和淩非帶著千餘人花了一日功夫趕到這裏後,幾乎眾人都是身心俱疲,遲瑾年下令休整,眾人吃了點東西喝了水,飽飽的睡了一覺之後,趁著天蒙蒙亮,一般人警惕心沒那麼強的時候,挺進陰山。
“宴兒傳來的情報說,羌國的糧草倉庫在這陰山中,倒是讓人意外。”遲瑾年和淩非聊起這事的時候不由感慨,這陰山往日裏對於他們將士來說,宛如絕境。因為輕微的響動都有可能引起山石的崩塌,羌國人居然有膽子將糧草放在這裏,也難怪那麼肆無忌憚的強攻大曜了。
“可惜了那些糧草。”淩非小聲呸了一聲,將嘴裏含著的草根吐了出來,“咱們大曜經曆天災人禍,若是有這些糧草,百姓肯定能過個好年的。”
遲瑾年也不由一陣感慨:“是呀,可惜了。”
他們畢竟沒有那麼多人力,一千餘人能夠突襲成功,已經是不易了,想要將那些糧草從陰山中搬走,實在是困難至極,與其便宜了羌國將士,還不如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陰山範圍內能夠有大片平坦之地存放糧草的不多,遲瑾年和淩非等人分批行動我,很快查清了地方,看著處於半山腰的軍營,遲瑾年和淩非眼中射出一道光芒來,那是瘋狂。
守護糧草的羌國將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位於陰山群山中的軍營會突然被襲擊,畢竟在當初南越和羌國兩軍集結的時候,羌國大軍已經帶了一批糧草,憑借著他們攻城掠地,很快能從大曜的百姓手中搶到足夠的糧草的,而這裏的糧草隻是以保萬一留下的。
到目前為止,這裏的糧草還未動過,這些人究竟是從何處得知的?
一陣驚慌過後,很快他們就閉上了眼睛,腦子也可以不用再思考了。遲瑾年帶領的這批千人隊伍,可謂是大曜將士中的精兵,每個人的身手都是了得,在黎明還未來臨之際,他們手起刀落,安靜的如同鬼魅一般,一千餘人,身手矯健,如黑夜中的蝙蝠,悄無聲息,直到羌國負責巡邏的將士發現異常,號角聲響起,軍營中央,一點火星冒出,連點著淩非從大軍廚房尋來的油一起,拋向了最中央的糧倉。
火勢衝天,這羌國地界上的陰山荒涼無比,此處軍營又是處於半山腰中,取水困難,趁亂遲瑾年和淩非等人有刺殺了半數羌國將士,等他們逃之夭夭,糧倉已經燒了大半。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羌國的將士震驚萬分,等火撲滅之後,來不及悲傷的他們統計了一下糧草的數量,不禁悲從中來。
羌國為了宏圖霸業存了十餘年的糧草,一夕之間竟然隻剩下了一兩成。
順手偷了幾隻雞的淩非熟練的轉動著劍柄,肉香彌漫,周圍的將士也是有樣學樣,辛苦了一日一夜,他們都是身心俱疲,可是經過這一場突襲,每個人也都興奮不已。
那可是羌國大軍的口糧啊,就這麼被他們這一千餘人毀了!
幾人離開的時候,胸膛都忍不住挺直起來,窩在山穀半個月的憋屈一瞬間消失了,剩下的是對未來戰事的樂觀。
“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等回到山穀。咱們好好睡一覺,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淩非興奮的舉起酒壺,眾將士山呼:“片甲不留。”
遲瑾年眼角上揚,縱然年歲已大,歲月在他的眼角留下了滄桑的眼紋,依舊不改他的豪情和肆意張狂。
短短一日功夫,遲瑾年和淩非順利回到山穀,而陰山羌國糧草被燒的事情,也傳到了大軍中。
“砰!”此次率領羌國大軍的三皇子張拓嚴猛地將桌上的東西掃落,他的三角眼射出陰寒的光芒來,冷冷的瞥過帳中這些將士,“說,陰山的事情究竟是誰透露出去的?”
出手的是大曜將士,甚至大曜皇帝遲瑾年和大將軍淩非也在其中,這件事讓張拓嚴的怒火更甚,難怪他覺得這幾日大曜的軍隊不太對勁呢,之前雖然一直被攻打,但時不時還會來幾次偷襲,這幾日下來,倒隻是一味的防守了,原來留了這麼一個大招。
哼,真當他們羌國沒了那八九成的糧草就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