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來,張芷蘭臉上的笑容更甚,看了一眼翠屏姑姑,後者這才開口。
“聽說玉兮公主得知咱們羌國皇後去世,哭了一天呢,直接將皇上趕出了棲鳳宮呢,流朱丫頭,這件事你辦的好。”何止是好啊?
當日她帶傷回來,還將如何與安插在棲鳳宮內的眼線聯係,果不其然這幾日鳳玉兮的一舉一動都在她們的掌握中,說到這裏,翠屏姑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就是聽聞鳳玉兮對我羌國有很大的敵意,居然勸皇上要停止和羌國的合作。”
張芷蘭聞言冷哼一聲:“南越和羌國的合作又豈能因為她的隻言片語就停止?不自量力。”
南越和羌國的聯合軍如今與大曜已經開戰超過半個月,如果停止,那就意味著要後退,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鳳棲梧是什麼樣的人?如何能忍受這樣的流言蜚語?這樣的失敗?
瞧著張芷蘭信誓旦旦,沒有絲毫擔憂的神色,流朱心中冷笑幾分。
她早就知道鳳玉兮是勸不動皇上的,所以當初才提出與鳳玉兮做交易,這張芷蘭肯定想不到,鳳玉兮並非想要勸說皇上,不過是想在背後搗亂而已。
“娘娘說的是,玉兮公主自小長在宮中,什麼事情都不懂,她說的話皇上哪裏能聽的進去?翠屏姑姑也是擔心娘娘而多慮了。”
這話既給了翠屏臉麵,又合了張芷蘭的心意,自然討的兩人歡喜。
“對了流朱,你這傷勢還沒好,聽說盡早站了一陣子便受不住,還是養好傷再去便是,西門那邊總歸還是有他們坐鎮,不會出太大亂子的。”
流朱正有此意。
“奴婢謝過娘娘。”
畢竟隻有在鳳鳴宮中才能盜取線索不是?
棲鳳宮中,鳳玉兮搓了一下腫脹的眼睛,邊上小宮女連忙上前阻止:“我的小公主,您這一哭眼皮腫成這樣子,都布滿血絲了,若是擦出血來可如何是好啊?奴婢不是已經給你帶來好消息了嗎?”
“可是,已經晚了。”鳳玉兮依舊帶著哭腔,就算眼下她與大曜合作,皇姐也活不過來了。她依舊想不通,“你說,為什麼皇兄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皇姐在羌國受罪也無動於衷?為什麼?”
小宮女麵露為難,皇上的心思哪裏是她們這樣的小奴才能夠揣測的呀?
見又恢複畏畏縮縮的貼身宮女,鳳玉兮歎息一聲,眼神旋即變得堅定起來。
若是之前她隻想著靜觀其變,等流朱真的事成之後,她坐享其成。那麼現在的她滿心怨恨,根本看不得羌國得意,看不得張芷蘭快活,說不定皇姐的死他們已經在慶賀呢。
“我們去找皇兄。”她自小被保護周全,從來沒有考慮過發展自己的勢力,是以如今她唯一能夠想到獲取重要情報的途徑,隻有鳳棲梧那裏。
畢竟是他愧對皇姐,愧對她。
“小公主……”那宮女還想著勸,但是一瞧那鳳玉兮那淩厲的眼神,頓時將所有的話都吞入肚子裏,一向溫和的小公主發起脾氣來,她可承受不住。
大曜,遲宴接到寶華傳來的消息,嘴角掛著笑。
“娘娘,看起來阿依木公主是真的坐不住了,這封信送到西域國估摸也不過五日的功夫。”
“是啊,”遲宴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以西域國王如此寶貝阿依木來看,這次還真有可能出兵幫助我大曜。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雲娘還是不解。
“其實如果玉兮公主幫助大曜的話,這場戰已經不構成威脅,為何娘娘還這般刺激阿依木公主呢?”不是已經有鳳玉兮幫忙了嗎?加上阿依木公主,豈不是以後爭功勞的時候更讓人心累?
遲宴的眼神幽深,她歎息一聲:“雲娘,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同理,我們希望不能隻放在玉兮上,她畢竟隻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公主而已,即便有流朱幫助,估計也是希望不大,畢竟南越皇宮穩如鐵桶,她們即便有心,估計也是無力。”
雲娘仔細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這玉兮公主往日裏遇到事情隻會哭哭啼啼的,根本不會用腦子做事,倒是流朱這丫頭,奴婢記得娘娘提起過,是有幾分小聰明的。”
遲宴頷首,當初流朱想要通過自己對付張芷蘭的事情被揭穿後,這個宮女實在膽大,居然直接跑去鳳鳴宮,的確是有膽有謀,竟然短短一個月便已經獲得張芷蘭的信任,可是,兩軍對戰的消息如何能傳到張芷蘭那頭?她怕是怎麼努力都是白費而已。